“去查。”寄予厚望的孩子横死,家主面色如土,“分家的人,给我一个个查过去,只要有一点嫌疑,就地格杀!”
“杀之前拷问出他们的目的。”家主沉沉道,“分家向来被我本家牢牢掌握,是谁挑拨他们谋逆,他们又是哪里来的底气?给我查!”
灰仆一瘸一拐地领命而去,家主强压下怒火前往存放命牌的祠堂,眼如恶鬼地盯着满地碎屑。
灰仆不敢夸大言辞,说碎成一地就是碎成一地,拿着扫帚的婆婆扔下扫帚,一撮箕一撮箕地铲出碎屑。
家主本想命人灰里找灰,把晨儿的命牌碎屑拼出来给他做个念想,看到祠堂的惨状也只能按捺心思。
“若是找不到晨儿的尸身,难道我给他立衣冠冢的时候,都只能用这些均分的碎屑不成?”家主拳头握紧,指缝流血。
奇耻大辱!欺人太甚!
“家主!”一位本家的侄儿匆匆赶来,神情惊恐,“晨表弟的尸体被人送回来了!”
家门脑袋嗡嗡,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挣扎前伸:“快、快带我去看。”
本家居住的内院门口,一具尸体明晃晃掉在梁上,送尸来的人很不讲究,没给尸体做固定。
风一吹,悬梁上的尸体滴溜溜地转,一圈又一圈,仿佛自动翻面的烧烤机器,面面俱到。
家主差点腿脚一软,但他一向好面子,只得撑起气场:“愣着做甚,还不放晨儿下来!”
族人匆匆忙忙解救尸体,可家主卸磨杀驴,扭头便亲自抱着尸体回主宅,不许族人探听消息。
大门一关,家主眼珠滴血地探了探小少爷的丹田。
金丹——没了!
一股血压直冲天灵盖,家主天天喝枸杞菊花茶喝出来的养生陡然破功,他喷出一口血,几乎咬碎了牙。
“金丹、分家、秘术。”家主神经质地喃喃,“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是该如此,修仙之人求什么?求钱为权?不,他们最渴求的,永远是道。
分家不一定因为被压迫欺辱而造反,但他们一定愿意为自己的修为寿命造反!
“可是,金丹怎么能换呢?”家主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疑惑甚至超过了愤怒,“我外出游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换金丹的事情。”
薄家全员魔修,邪门的修炼方法家主如数家珍,他听过有魔修专门挖人丹田生吃称其大补,但换金丹的操作委实没听说过。
不,是除了薄家之外,无人知晓弑亲秘法的存在。
“难道……因为是血亲?”家主脑子不笨,他酷爱养生学,医修造诣比半路临时转职的令梨更好,只在思维脑洞上落后她一截。
家主感觉自己猜到了真相,又觉得十分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