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酒杯倒上桃花酿,他自己拿了一杯喝,另一杯摆在令桃手边。
他替令桃倒了酒,算是付了酒钱,强盗逻辑。
浓郁的酒香吸引了躺着的小女孩,她用力嗅了嗅,澄澈的黑眸中冒出新奇的色彩,慢吞吞像只毛毛虫在地上蠕动,目标是令桃的酒杯。
薄念慈余光瞥到她的动作,突然伸手把人拎了起来。
软趴趴的小姑娘毫无防备,咿咿呀呀地被拎到半空,手舞足蹈。
“她的脊椎骨呢?”薄念慈抖了抖手里的“包袱”,轻飘飘的。
“捡到她的时候就是这样。”令桃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裹在襁褓里,先天之气未散,整根脊柱骨被人抽走了。”
“天生剑骨?”薄念慈难得仔细地打量女孩子未长开的面容,她也不怕生,被人拎起来只慌乱了一小会儿,咯咯地笑起来。
像是以为薄念慈要和她玩。
“能活过满月都不容易,竟然被你盘活了。”薄念慈松开手,魔气垫在女孩身下,不算温柔也不算粗暴地把她放回地毯上。
“我准备用琼玉梨枝给她填骨。”令桃摇晃着酒杯,平静地说,“若能活下来,我给她名字,认作妹妹。”
琼玉梨枝可不是普通玩意,那是仙器,拿出去掀起腥风血雨的至宝。
“你还挺喜欢她?”薄念慈费解地瞥了眼地毯上翻个身都艰难不已的小累赘,“看不出来哪里值得喜欢。”
薄念慈看不起人是常态,令桃和他的高傲程度半斤八两,但地上的小东西他辛辛苦苦养了些日子,一见面就被友人埋汰,难免心生不悦。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令桃护犊子地把小姑娘抱到身边,“我的妹妹作甚要讨你欢心?你们这辈子都不必有交集。”
令桃防狼的姿态把薄念慈惹笑了,桃花酿清冽但酒烈,他灌了一杯下肚,面上染了一层薄红,思维飘忽放纵。
“满心警惕对着我。”薄念慈边倒酒边摇头,“莫不是怕妹妹长大,我上门提亲,当着你的面把人掳回九重宫?”
“把心放到肚子里去。”男人仰头喝酒,喉结滚动,“本座再怎么放浪形骸,也不至于对个小孩起心思——长大了也一样。”
“你最好记得这句话。”令桃指尖沾了两滴桃花酿喂给扒着他的手不依不饶的女孩子,含笑看小姑娘被辣得吐舌头,一脸抗拒地低头啃饼。
“像你这样的人。”生着桃花眼的男人点了点他唯一的朋友,“休想进我令家的门。”
……
往日历历在目,令桃看向长大了的妹妹,风华正茂的年轻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姿彩华然。
得知妖皇家的猫崽子预谋挖墙角的时候,令桃没有生气。
猜测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