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清。
他的话好像没有说完,方九项拾起一片花瓣,插进他的心脏。
一直以来虞弃都不知道,他自己只是杨正道的一枚棋子。
方九项转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十分怪异的金色符号,强行打入方雪恨的眉心。
那是方雪恨第一次见到逆生符,一枚散发着温和光芒的符文。
中原干戈古亦闻,期有逆符传子孙;
天纲运转三元净,不敬鬼神敬苍生。
春风吹过,满园梨花香。方家庄园的匾额吱呀呀摇晃,摔在地上,溅起一阵花浪。
那一年,方雪恨三岁。
……
旭日东升,充满朝气的光辉洒满西阳宗。
这个位于基山山麓隶属于青州的夕日辉煌大派,如今却显得如山门的破旧牌匾一样,风雨飘摇夕阳西下。
“师兄,你这剑法不错啊,是不是最近又有什么新的领悟?”宇文洛叼着狗尾草看上去吊儿郎当放荡不羁,蹲在一旁看方雪恨练剑。
方雪恨收招而立,道:“有啥的领悟啊,练来练去还不是那样,我都怀疑自己有没有修行的天赋了。”
“别,师兄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岂不是要羞愧至死?”宇文洛哈哈道:“对了师兄,早上我看见师父回来,好像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方雪恨一愣:“师父回来了?”
“是啊,脸色很不好看,直接就回了孤夜峰,我都没来得及喊。”宇文洛说:“要不你去问问?”
方雪恨知道师父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今日如此失态确实反常,他便收了剑朝着孤夜峰赶去。
孤夜峰就像被人用刀削过一样,四面整齐,山尖矗立着西阳塔。
一条锈迹斑驳的铁索桥连通着孤夜峰,方雪恨走到崖边小屋处,看见了一直居于此地的丁信然。
方雪恨推门进去,道:“丁师叔,听说师父回来了?”
丁信然木讷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方雪恨十分了解他,自从二十年前进入西阳宗起丁信然就一直是这幅表情,至今未变过。
“他受了伤,进西阳塔了。”丁信然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波动。
方雪恨一听师父受伤,急迫地奔过铁索桥,直接冲进了西阳塔。
“师父!”
看到坐在祖师爷雕像面前的仇浩荡,方雪恨跪了下来,道:“对不起师父,让您受苦了。”
仇浩荡睁开眼,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目光依然神采奕奕。
“不用自责,”仇浩荡摆了摆手,道:“你父亲把你托付于我,我就料到有今日。前些年杨正道一直在搜寻你的踪迹,现在他知道了结果当然要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