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李煜接话到:“寻常书信往来便有此千古名句,若认真作来,岂非完胜李太白王摩诘?此刻当着皇上,王上何不咏出新作,让皇上品评,指点一二?”
钱俶更加窘迫,急忙跪下:“回皇上,臣本是一介莽夫,哪识得寻章摘句?前述九字,确是臣与妻子寻常书信往来,若非国主说起,臣实不知此句已传遍天下,恳请皇上恕罪。”
柴宗训记得这钱俶后来主动交出版图,且天兵每次出征,他都主动给钱给人,如此忠心之人,就暂且不要为难他了吧。
“王上请起,寻章摘句,原是书生之事,”柴宗训说到:“似朕与王上之辈,成日国事缠身,哪得空闲去做此等事情?”
李煜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自在,却又有些傲然,寡人亦国事缠身,却一样能写出风靡上下之作。
钱俶为了不让话题继续在他身上纠结,连忙对到:“启禀皇上,若说到诗词之作,李国主可称为当世第一人,皇上若有意,何不让国主细细咏来?”
听到这话,李煜面上颇有得色,钱俶啊钱俶,你以为在为难寡人,实不知寡人就等着你这句呢。
“皇上,”李煜表面还是要谦虚一下的,虽然开口的时候都笑出来了:“启禀皇上,臣之所作,不过宫娥酒肆吟诵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国主过谦了,”钱俶又送了一把:“寡人听闻当日王摩诘作诗,非要当着老妪面用词,直到老妪能听懂,他才肯用此词。诗词之作么,寡人虽不太懂,然也知若妇孺皆知便是佳作,似那等曲高和寡之作,不过是堆砌辞藻而已,有何用处?”
李煜心里非常受用,但嘴上仍是推脱:“此处系天朝庙堂,焉得有宫娥嗯啊之句?”
柴宗训早就想打击一下李煜的气焰,方便以后收复南唐,只因当时年幼,若有词作压倒李煜,怕引人怀疑。
此刻见李煜颇为得意,柴宗训不想再隐忍,便说到:“国主且咏来,若实属佳句,朕当即命教坊据此编排歌舞。”
“这…”李煜仍装作犹豫:“皇上,臣之所做,实登不得庙堂。”
“且咏来,朕恕你无罪。”
钱俶跟着附和到:“国主,寡人听闻国主与周后生前亦是伉俪情深,何不趁此时吟诵一首?”
说起周后,李煜低下眼帘,在殿上轻轻踱着步。
他的本意便是用文采震慑大周,此时有机会,自然当仁不让。
踱过几圈后,李煜忽地回头深情的吟诵到:
秦楼不见吹箫女,空余上苑风光。
粉英含蕊自低昂,东风恼我,才发一衿香。
琼窗梦醒留残月,当年得恨何长。
碧阑干外映垂杨,暂时想见,如梦懒思量。
一曲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