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的确是关心于国事的:“此事臣也想过,以朝廷之名在各地设太学书院,只是目前国库尚不充盈,无法支撑此创举。”
“书院是一定要设的,不过不是现在,”柴宗训起身到:“朕以为,降低读书成本,可从笔墨开始。枢相请看。”
柴宗训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壹隻憂鬱灣灣烏龜尋釁幾羣骯髒變態囓齒鱷龞,幾羣骯髒變態囓齒鱷龞圍毆壹隻憂鬱灣灣烏龜。
魏仁浦跟着念到:“一只忧郁湾湾乌龟,寻衅几群肮脏变态啮齿鳄龟,几群肮脏变态啮齿鳄龟围殴一只湾湾忧郁乌龟。”
念完之后,他甚至还想了想:“皇上,臣不太明白此间有什么含义,请皇上明示。”
柴宗训笑到:“没什么含义,朕只是想说,这些字的笔画太多,浪费墨水。笔画多,占的空间也多,浪费纸张。”
这下魏仁浦连嘴都没得犟:“确实笔画很多。”
“朕时常在想,”柴宗训说到:“能否将这些字简化?试想考场之时,原本文如泉涌,却因为笔画太多手跟不上脑子,很容易就忘掉灵感。”
魏仁浦摇头到:“皇上,文字岂能擅改?此是一代代博学之士流传下来的瑰宝,臣等岂有资格擅改?”
“魏枢相,”柴宗训说到:“不论是文字,亦或他物,都是服务于人的,人岂能被它奴役?况魏枢相博学鸿词,朕且问你,这壹字本是如此写的吗?”
魏仁浦想否认也不能否认:“回皇上,不是。”
“这不就对了,”柴宗训淡淡到:“既然前人能改,那朕也能改。枢相可先收集数千常用字,朕将其改上一改,倘枢相觉得能用,便就此昭告天下改用简体字。”
既是柴宗训亲自改,魏仁浦倒有些信心。
皇上是出了名的不爱读书,四书五经里《大学》就记得一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论语》也不过会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周易》、《春秋》等更是一窍不通,唯一《毛诗》还能背诵一些,所以对于寻章摘句吟风弄月很是在行。
魏仁浦经常会劝柴宗训多读一些圣贤书,柴宗训也会满口答应,但从不照做。魏仁浦教育他的时候,他也不还嘴。
虽然重生回来便一直有老师教,但一个现代思想的人,让他重读之乎者也,如果没有极大的利益诱惑,谁能读得下去?
而重新发明一种字体,不仅要将笔画减少,还得考虑一个很重要的现实,就是让学习了先前文字的人,不需要再次进行系统学习,就能认识这些文字,否则必然推行不下去。
这种事情,便是一群皓首穷经的博士也未必能做到,像皇上这种不爱的人,更加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