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军需官供称,因火炮是新式武器,且过于危险,韩通曾有严令,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准领炮弹。
既是只有韩通才能领炮弹,炸堤的当然只有他。
韩通手上有先皇赐的免死金牌,况又战功赫赫,大理寺卿向承甫出身侍卫司,为避嫌自是不敢审他。
刑部的意思是你大理寺都不审,这烫手的山芋我也不接。
都察院左都御史曹翰既是调查溃堤真相的人,由他审理韩通最为恰当。
曹翰没能署理银行,以至于魏仁浦劳累过度被学生气死,他心中一直有愧,虽然审理韩通会得罪侍卫司,但他却也当仁不让。
即将过堂的前晚。
韩通静静的坐在监牢中,无论最后判他什么,他都平静接受,因为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两个人影轻轻走到监牢外面。其中一人开口到:“鲁王,看看是谁来了。”正是董遵诲的声音。
韩通慢慢转过头,忽地跪爬到木栏前,低呼到:“罪臣见过皇上。”
“鲁王无须多礼,快起来吧。”柴宗训说到。
狱卒上前打开牢门,柴宗训弯腰走了进去。
韩通慌忙到:“皇上万乘之躯,岂可进此污秽之地。”
“鲁王素知朕不讲究这些,”柴宗训淡淡到:“朕此来,是有话要与鲁王说。”
“请皇上示下。”
“鲁王毕竟三朝猛将,为我大周立下赫赫战功,朕不忍让鲁王在公堂之上面对责难。所以,今夜便将此事了结了吧。”
“皇恩浩荡,臣反倒做出罪孽深重之事,实是让臣无地自容啊。”
“朕知道,堤坝不是鲁王炸的,按朕的猜测,应该是韩智兴炸的。”
韩通大惊失色,连忙再次跪下:“皇上,堤坝的确是臣试验火炮不慎所炸。”
柴宗训举手示意韩通不必再说:“朕并无实据,不过向兴洲一直与韩智兴共同进退,既然向兴洲能以银子买通程载礼,韩智兴自然也能炸了大堤。不过鲁王请放心,既是你肯认罪,朕自不会追究韩智兴的罪过。”
“只是以朕对韩向二人的了解,此事若无人指使,他们也是做不出来的。”
“皇上圣明,”韩通说到:“他二人的确是受人指使,依臣估计,指使者正是向承甫,且他背后还有人,只是臣不知是谁。”
“皇上,”董遵诲插了一句:“不如将向承甫拿来审问?”
“若是审问向承甫,必连带韩智兴,那鲁王的一片苦心岂非白费?况且又没有实证,向承甫可比韩向二人狡猾得多。”
“不过上次阴谋失败,向承甫必不会甘心,朕既知道是他在使坏,只需仔细留意,必能抓到他的狐狸尾巴。朕要么不理他,要么就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