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周师不困守城池,持续追击,奈何?况中原虽自诩天朝上国,但做我大辽螟蛉子不过数十年前之事。倘如此惧敌避战,必助长中原气焰,我等死后亦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所谓螟蛉子,说的是石敬瑭认爹的事,耶律休哥驳到:“大王,先是时中原一盘散沙,战乱频仍,所以我大辽才有机会占有幽云十六州。”
“然现在中原早已一统,国力胜出大辽太多,以目下境况,大辽唯有依靠天时地利防守,方为取胜之道。”
“我大辽竟沦落到如此地步啦?想当年我大辽铁骑驰骋中原是何等威风?”耶律斜轸颇不服气:“如今中原虽有火炮,却不擅机动,而我大辽铁骑的强项便是机动。只须出城于野外与周师决战,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必能大破周师。”
“倘转为消极防御,只能坐视中原越发强大,一点点蚕食大辽。大辽逐渐弱势,直至最后为中原所灭。”
“大王理解错本王的意思了,”耶律休哥辩驳到:“本王所说防守,并非被动挨打,而是充分利用我大辽国土纵深,周师来攻,百姓辎重可退往大漠,大辽铁骑则沿途不断骚扰周之粮道。”
“如此往复几次,即便中原国力再强盛,也会被我拖垮。一旦时机成熟,大辽铁骑便可越过长城,肆意驰骋中原,岂不快哉。”
“妙,妙,”耶律贤抚掌到:“休哥大王退敌之策甚为精妙,完全符合我大辽国情,也甚合朕意,传旨…”
“皇上且慢,”一个颇是俊逸的中青年男子忽地开口打断耶律贤,此人正是辽国北院枢密使韩德让,别名耶律隆运。
先前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讨论时,韩德让一直盯着沙盘,以大周国力,早具备征辽的实力,却一直放任不管。便连爱将杨延平遭遇算计失踪,也仅仅是‘只诛长海,旁人不问’,其中必有隐情。
“德让有何本奏?”耶律贤问到。
“回皇上,”韩德让说到:“中原皇帝自即位以来,四出征讨,向来算无遗策。况其手下曹彬、杨业等辈,皆是能征惯战之士,似休哥大王方才所言避其锋芒,坚壁清野退守之策,臣以为,中原皇帝早已料到,也有应对之策。”
“你什么意思?”耶律斜轸瞬间变了脸色:“我等智谋不如中原皇帝?”
虽和耶律休哥有分歧,但这属于内部矛盾,而韩德让可是汉人,耶律斜轸接着说到:“似你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该枭首祭旗。”
“诶,”耶律贤说到:“斜轸大王,且听德让把话说完。”
韩德让看着耶律斜轸,淡淡到:“斜轸大王莫非忘了当年高梁河之战?那一战失我大辽十五万精锐,幽云十六州也从此易主,大辽铁骑驰骋中原之路,就此被斩断。”
“你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