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西沉,把灿烂的余晖洒向凝重的秋世界,白月光赶着她的羊群回到村子里。
远远的,她看见一辆大车停在村子东头,一群人在围着那车忙碌着。她知道,是向她问路那两个人的车,想必他们的买卖早已经成交,希望他们这次收了粮食,真的不要再来了。
白月光的眸子里闪着淡淡的忧愁,她的话,他们会听么?为什么会听呢?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是她就是有一种强烈地感觉,感觉他们再不应该到这里来,从小到大,她的感觉从来没有出过错,她很少说话,很少参与任何事,却又有很多事,正在发生,她就感觉到了结局。
因为她从小到大都很少开口说话,村子里的人也猜不透,这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在想什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渐渐的,村里人风言风语,有的说这个小姑娘是一个怪人,有的说她是一个徒有漂亮壳子的傻姑娘…
在她小的时候,有好事的婶子大娘围在一起,问她:“小光,今天中午吃啥饭?”
她便红着脸,吭哧半天,那时她家很穷,一年到头粮食刚刚够吃,中午吃的是饺子,她妈妈怕别人说她家认吃,不会过日子,嘱咐她别人问吃啥饭,千万不要说。她还小,没法理解妈妈的意思,又有人真的问她吃啥饭,她一句慌也不会撒,只好鼓足勇气,说:“不知道!”
婶子大娘互相看了看,会意了,意思是,看看吧,这么大了,连吃啥饭都不知道,是真傻吧?她们悄悄地嘀咕着什么,她无从知道。
渐渐的,就有风声说她是个傻姑娘,风声竟然传到了她父母耳朵里,她父亲白茂亭性格十分暴躁,他没办法抓住说自己女儿是傻子的那个人,只有更加严加管教女儿,让她读书,干活!
偏偏女儿不争气,越长大,越怯懦,和谁打一声招呼,仿佛遇到了老大难事,让她多说一句话都难。女儿越这样,做父亲的越烦恼,他自己也觉得女儿是傻的,他经常拿着一根棍子,怒吼着,对女儿打过去,打得不疼,他只是希望自己一棍子落下去,女儿吓得激灵之下,从此会麻麻溜溜地干活,口齿伶俐地说话,像一个人精一样爸爸长爸爸短的讨他的好。
事与愿违,女儿越长大,能叫爸爸的时候也少了,他一大声说话,她就激灵一下大气不敢喘,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等着他的棍子——他打下去的棍子,从来没用力过呀!只是吓唬吓唬她,可她傻得连逃跑都不会!
他越看越烦,可是他不承认,他白茂亭的女儿是傻的。他幼年丧父,他的寡母是一个小脚的旧时老太太,登不得大面,两个哥哥比他年长很多,成了家穷得顾不得他,他十岁就干活,当家理计,成年了当兵说媳妇都靠他自己,样样不在话下,样样只能比别人好,不比别人差,他的女儿怎么会是傻子?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