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安禾还是娶皓月?
还真是有人把她们都娶了,城阳王司马遹带着洛阳城中多数青年的遗憾完成了他们的梦想。
嫁入城阳王府的第三年,皓月的身体越来越差。
傍晚的微光伴着白茫的雪花簌簌落下,三天未停的大雪这会儿似是更疾了些,四旷之下唯有横木与斜木“沙沙”的刮着城阳王府老宅墙壁的声音,略孤寂,略凄凉。
府内王妃所在偏院的两个丫鬟在厨房煎药,本是带着苦涩的药味熏人平时都离得远远的,此时她们却巴不得贴着煎药的炉子蹲着。
汤药一碗碗的朝着王妃寝房送着,王妃的病愈发的厉害了,城阳王府上下胆战心惊,只怕王妃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这时,门口的小厮咧着嘴跑过来通报到“禀告城阳王妃,城阳王回来了。”说罢,城阳王司马遹推门而入一个箭步走过来,未曾说一句话带着一身寒气,伸手一把打掉了皓月手里的汤药,碗盘的碎片四处飞溅,丫鬟们吓得哆哆嗦嗦的,大气不敢出,皓月只是眉头微皱,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来人!去把锅中熬的药都倒了去,渣都不要剩!”司马遹目光灼灼,也顾不得锦衣貂裘上铺落的一层雪,紧握的双手冻得发红,“把未用的药材都收拾了,拿过来来。”下人们不敢违抗,虽不知城阳王来的哪一出,可还是恭恭敬敬的把药材都收拾了出来。
床榻上的皓月不知何时已经坐起,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可一对明目出奇的有神,本就是将门之后眉宇间流露出英气,不卑不亢直勾勾的盯着司马遹的脸,四目相对,她的嘴角微微翘起,“许久不见王爷回府,这冒雪而归原是想要了我的命了。”许是被她嘲弄的表情惹怒了,司马遹脸阴沉着,眉头皱的更紧了,似是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掉头要走。
“我这病是太后派御医给瞧的,方子是御医给开的,药材是太后在御医坊给赏的,不知王爷收了我的药,算不算违了圣命啊?”皓月一脸的戏弄,挑着眉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俨然跟之前床榻上躺着的神奇不同,虽说是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但也是强撑起的精神气。
“拿太后压我了!这是城阳王府,可不是你们一品军侯府,还是本王说了算的!”说罢便迈着大步走向了风雪中,丝毫不管身后凄惨的哀怨。
“你就那么想要了我的命!”
即将步入大雪中的身影停了停,回头望了床榻上的沈皓月,眼中好似闪过些什么。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皓月打发丫鬟们都下去,她睡眠极轻,房内不留人。她望了一眼窗外,喃喃道“又是大雪。”
又是大雪。
那日也是大雪。
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嫁进城阳王府的那一日也是大雪。将军嫁女,王爷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