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俞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顾忌林氏,也丝毫不顾俞鸿图脸面。
只听俞夫人道:“你当然能把答案带到考场了,因为你和老爷的属下王永私通,王永得老爷信任,被安排在考场巡察,那王永又极其听你的话,你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语音刚落,林氏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俞鸿图身子微微一晃,由跪着转为跌坐。
俞小姐一把扶起她:“爹。”
俞鸿图一把推开她的手,昂头哀嚎道。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清官难断家务事,俞鸿图这几日一门心思专注在公事上,根本就没留意衣服。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在考场千防万防,就为了防考生作弊。
到头来,还是家贼难防。
被家里的两个女人坑害。
更没想到,平时乖巧娇顺的小妾林氏,居然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而他平时不贪不染,身边的人却爱财如命。
县令见俞夫人都认了,便道:“俞鸿图,你可知罪!”
俞鸿图摇摇头,道:“俞某从官数十年,从不收受行贿,哪里来的罪过。若是大人非要给俞某扣上罪名,俞某只能说红颜祸水,娶错了女人进门。”
“好你个俞鸿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有你的参与,你的妻妾有这个胆量谋划此事?”县令道。
俞鸿图再次把背挺直:“......”
“甭管你怎么狡辩,朝廷的律例摆在那儿,但凡舞弊的,不论是考官还是考生,不是流放就是处死!”
听到这话,俞鸿图朝着京城方向进行了三叩九拜之礼。
行礼后,他昂首挺胸地道:“我俞鸿图支持朝廷律例,你们可以施刑了!”
就算是这个时候,他的一言一行也坦荡荡。
这是一个清官即便面对律例的不公平对待,还是对朝廷一片忠心。
一副坦然自若,要杀要剐随你们便的模样。
而他这副模样,于县令而言,却是挑衅。
县令拍案道:“俞鸿图身为苏州主考官,不尽职责,反而与家中妻妾相互勾结,其妻子负责联络主顾,其妻子负责和下属传送考试答题,现按照大清律例,将俞鸿图与妻妾、下属带下去,秋后问斩!”
“至于此次作弊的学生们,念其是初次,又是受到俞家引诱,便从轻发落,一律流放宁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