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府衙附近的偏僻小巷中,眼看陈项将昏厥失禁的胡氏大少塞进了被丢弃的破旧簸箕中,在场之人心中都冒出古怪的疑惑——为何有偷偷摸摸、作奸犯科的感觉?
陈项用一片废弃布匹将那簸箕盖上,回过头讪笑道:“也好,省得带上这个累赘,咱也不习惯干挟持人质的事情。”
另两人白眼无语、都没接腔,心道这种话题何必非要再勉强遮掩收尾,直接略过不会吗?再不济换个话题也行啊……
方亦装作若无其事地伸展了下手脚:“休息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
顾鸿宇恢复严肃、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凝重地看向陈项说道:“接下来需要有人犯险去制造混乱、牵引注意,你我之中……”
陈项已然领会,拍了拍胸口道:“放心,这活我老陈在行,保证让那些蠢货一个个吓得移不开眼!我去了,你们且自行斟酌机会。”
这大汉说罢一提手中的镔铁重棍,顿时萧杀之气弥漫开来,真正冲退了刚才那番别扭的插曲氛围。如此情境,无需再矫情多话,方亦和顾鸿宇沉默看着陈项迈开大步出了巷子,朝府衙另一面、正门所在的方位而去……
凝重之间,顾鸿宇面色阴沉开了口,也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对方亦解释。
只听他道:“在下时常自省,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如老陈这般信赖与我、不惜交付性命者,偏偏又有许多,已经远远超出在下所能担负的重量……此番事态,哪怕没出意外也不容乐观;说是有所预料谋划,实际上不过是在下自私的一厢情愿罢了。”
顾鸿宇长叹一声,转向方亦:“都说旁观者清。方兄弟,你认为在下是否更应该……放弃这许多妄想,以免令这些兄弟友人深陷于火坑中。”
方亦看了他一眼,摩挲下巴点了点头:“将帅无能、累死三军,说得倒也没错……不过你也别太高看自己了。要我说,老陈确实算不得聪明,但也绝不是那种会盲目被你误导的蠢货,所以……自不自私先不说,呵,你少自大才是真的。”
顾鸿宇微微错愕,随即失笑道:“哈……方兄弟教训的是,在下明白了。”
而后便见他闭目复睁、长吐一口浊气,面上阴霾尽去,双眼如剥去锈迹的金铁般重放锐利光泽、满是铿锵之感——显然是已经摒除杂念、下了决心!
然而,与此同时方亦却皱了皱眉,再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变化……
这么说来……之前那次,也不是错觉!
先前顾鸿宇施展“打神鞭”之术的时候,方亦就以【听雷】隐约觉察到,他也是突兀进入到那种极其坚毅决然的情绪状况中,就仿佛……蚀客激发程序化心智一般!
顾鸿宇向方亦拱手道:“多谢方兄弟点醒,否则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