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见鸿姿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转过头去看湛蓝欲化的天空,片刻后他又回过头来定定的瞧着鸿姿。
纵使脸上带着面纱,鸿姿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飞廉的打量下愈发的烧灼了起来,实在挨不住,鸿姿瞧着自己鞋尖上的落梅低声问了句:“小神君这样看着我作什么?”
鸿姿有些不知所措的从身旁捡了朵梅花,依旧低着头,假装把玩着手上的梅花,飞廉却是盯着鸿姿的眼睛陷入了回忆。
记忆中那纪小姐也有这样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或者说,飞廉第一次瞧见鸿姿的时候,便觉着鸿姿双眼与那纪小姐的眸子竟是一般无二,相似的很,不知道这小丫头面纱底下是如何容貌?
良久,飞廉呢喃了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
鸿姿本就有些羞赧,听闻飞廉的话,面色一怔,随即掩在面纱下的唇往上弯了几个弧度,不过,飞廉接下来的话却叫鸿姿不禁僵住了手上的动作。
“我有一个朋友,与鸿姿姑娘年纪相仿,姑娘的眼睛与我那朋友的双眼很是相似,对了,你们连说话的语气和速度都很像。”
惊了一回又一回,鸿姿不由地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面纱,想要确认这面纱是否戴的牢靠。
片刻,鸿姿故作镇定地迎上飞廉的视线:“那还真是有些巧,不知小神君的那位朋友现在在何处?”
说起这个,飞廉忽地叹了口气,眉眼里的神色很是惆怅:“我临走前去找了她一回,可是却没有找到,我问了许多人,都没有她的消息想起来,我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晓得她姓纪,我真不是个称职的朋友。”
树下。
案几上。
添好最后一笔裙线,任莫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锦榻上的女谷主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半日里都没动上一动,只有她手腕上的那只黑色的镯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的流动着。
就在任莫忧将视线好奇的落在女谷主手腕的镯子上时,似画中仙般的女谷主忽然睁开了双眼,然后将一边镯子往衣袖里拨了拨一边问道:“公子画完了么?”
心下一紧,任莫忧连忙应道:“画好了,谷主,请。”
不知怎的,明明自己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番那镯子,任莫忧却在女谷主的眼神下有些心虚了起来,仿佛自己犯了什么错似的。
女谷主缓步走到案几前,细细的将画中的人瞧了许久。
几枝绿梅树下,有一位半寐着眼的姣人倚在素色的榻上,神情慵懒,尚好的暮光染了她一身的暖意。
“画的不错,很是像她。”
女谷主拿着画便走了,留下任莫忧自己满脸疑问的愣在原地。
难道他自己画的不是女谷主吗?
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