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黄思瑶上楼,走进自己的卧室,她做了很久以来从没有做的事——除去衣服,在大镜子前端详自己。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找或看什么,但她还是在大白天打开灯光,直至照亮她的全身。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想:一个人是多么脆弱,多么容易受到伤害,好似一件没有完工的半成品一般!

她的身材曾经算得上不错,但现在却有那么一点走样了。她个子不算高,是广东人的中等身材。但她的身材有流畅优雅的线条,曾经是很美的。但是现在,她的皮肤有点泛黄了。

这具身体谈不上是真正的成熟的女人的身材,有些丰腴,但还不够。也不像少女的身体那样纤细和光洁,而是暗淡无华。

她的身体正失去风韵,变得枯燥无味,这让她感到极端沮丧和无望。她才二十七岁,她才大学毕业几年啊,身体就没了光泽和风采。

身体就像艺术品,需要不停保养的。时下爱美的女子,都把自己的身体保养得如同闪光的花瓶,在外表上下足了功夫。虽然那瓷器内部是空的,可她连人家那光鲜的外表都没有。

高贵的精神生活,有趣的灵魂?突然间她对这类说法生出了愤怒,有趣的灵魂就是一个大骗局!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没有漂亮的外表,谈何有趣的灵魂?这不是物化女人,除非女人不再是女人!

她的这具身体已经“年久失秀”了。可她上哪儿找那样的“保养”呢?

她像是一朵美丽的花儿已经凋零。她想到自己可能会生孩子的事,她能做个健康的母亲吗?

她套上睡衣躺着,她不禁难过地抽泣起来。这痛苦点燃了她的怒火,她恨张海飞和他的写作及谈话,恨所有他这样的男人,是他们欺骗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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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早上,一切又都恢复了常态。她七点钟起床,下楼到张海飞屋里。所有贴身伺候的事都得她帮忙做,他没雇保姆和护士做这类贴身的事情。黄思瑶也愿意做这些。这是对她的要求,她也认为是她的责任,她也愿意做她力所能及的事。

为此,她几乎没怎么离开过这座农场。就是离开也不超过一两天。日久天长,张海飞自然就把黄思瑶对他的照顾看作理所应当的了。他这样想也是合乎情理的。

但在黄思瑶内心深处,一种不平和受骗感开始涌起来。那不平感,一旦觉醒就是危险的事儿,否则它就会将这具皮囊浪费掉。可怜的张海飞是不该受到指责的,他更不幸。

可是,在某种意义上说,缺少温暖,缺少简单热情的身体交流,难道他不该因此受到指责吗?他从来就不曾真正热情过,从来没有过。他善良、周到、体贴,但那是出自冷淡的、良好的教养!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真正热情过。甚至还没有黄思瑶的父亲对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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