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都视而不见,这简直是太可怕了!可我就是不能,这真可怕。我就是对风景不再感兴趣了。干吗要盯着风景看呢?干吗要看?我拒绝看那个。”
是的,她在香港和新加坡都看不到生机,这些地方节奏太快了,少了人与自然的那种快乐。那些地方都比惠东更不真实,比那个糟糕的大涌村还不真实!
至于人们!哪儿的人们都一样,几乎无甚差别。他们都想从你这里得到金钱。如果他们旅行,他们都想得到快乐,必然要这样,就像从石头里挤血一样。可怜的山峦!可怜的风景!都得被压榨、压榨、压榨,都得给人们提供兴奋,提供享乐。如此决意要享乐,这样的人还能意味着什么呢?
不!黄思瑶对自己说:“我宁可待在惠东,在那儿我还可以四处溜达溜达,想安静待着就安静待着,用不着盯着什么看,或表演什么。这种找乐儿的旅行表演简直是可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这种表演实在是一败涂地。”
她想回惠东了,甚至回到张海飞身边去。那个瘫了的张海飞,比起这些熙熙攘攘度假的人们,至少还不算那么愚蠢。
但她内心深处却是和另一个男人相通的,她绝不要失去他,哦,绝不,否则她就会迷失,彻底迷失在这个骄奢淫逸的渣滓和寻欢作乐的小人组成的世界里。
这些贪欢的小人们,“自得其乐”!这是病态的现代版。
她们从新加坡去了马来西亚。那是个明媚的午后,过关后,来到了柔佛州,这里就不一样了,汽车行驶在森林中,很是惬意。没想到在这里,还有这么多好的土地没有被开发,没有工业的侵扰。
她们的姑父在柔佛州有住所,也有很多华人朋友,他们说着非常标准的国语,虽然带着一定的台湾腔调。但毕竟这个不是很大的问题。
姑父把她们介绍给了他的朋友,起初兴奋,但是时间一场,聚会变得无聊透顶。但她们姐妹两人倒无所谓,因为她们总是在外面活动。她们的姑父带她们去看画展,好几里长的绘画把人看得心烦。她们喝著名的马来西亚咖啡,带他们参观皇宫,又带她们到水上游乐场。水上游乐场灯火辉煌,人们在轻歌曼舞。这里是所有度假胜地中的度假胜地。
晒红了的穿着比基尼的身体,看上去就像一海滩浮出水面来交配的海豹。广场上人头攒动,人类的肢体拥挤不堪。太多的游船,太多的摩托艇,太多的汽船,太多的鸽子,太多的冷食,太多的语言在聒噪,太多太多太多的阳光,太浓重的猫山王榴莲味道,总之,太多的享乐!
黄思瑶和黄思雅穿着夏装到处逛。她们慢慢认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慢慢认识她们。
杜万成突然出现了,太巧合很不合适宜。原来他在这里宣传新的电影,他慢慢有了起色,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