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玄心里有数。
他们今天,是为了桃蹊和林蘅才来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闹的难看。
谢喻白又不是不知道章延礼是个什么德行,自然不会在席上与他计较。
“我还当你有什么事儿呢,就这个啊?”他抬手,在韩朗之肩头一拍,又按了一把,“没事,人是我带来的,真出了岔子,我来收场呗?自然不会叫你为难就是了。”
韩朗之抿了抿唇,仍旧不能放心下来。
那章延礼场面上其实都还过得去,毕竟做生意嘛,也不好四处惹祸得罪人。
但有些时候,他的确算不上是个明白人。
去年城中杜家娶亲,大喜的日子,他在席间多吃了两杯酒,开起混账玩笑来,弄得大家尴尬,要不是有他大哥在场,替他赔了礼,杜家又一向是大度阔气惯了的,只当个玩笑揭过去,还不定要如何呢。
虽说这样的混账事近些年来,也少了,可总归有的……
“读书人最好面子,他们官宦人家规矩又多,我还是不放心……”
温长玄笑着,脚下就快了些,也懒得再劝。
韩朗之欸两声,没能叫住他,无奈摇着头,只要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正时辰,客人们纷沓而至,这韩家别院的宴才开了席。
男人们一处,自少不了酒,不过有眼色的,碍着今日谢喻白在场,便是吃了酒,说话间,也不大放肆。
温长玄的目光始终不在一处停留,四下里扫视打量。
往来有十来个人,每个人身边带着个长随小厮,他一个个的看过去,仔仔细细的辨认,却都没有那天撞了他的那一个。
温长玄自问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记张人脸,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越看面色越是难看。
陆景明刚被人敬了一杯酒,坐下来,一扭脸儿,瞧见他的脸色,心下也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暗自拍了拍他,面上淡淡的:“无妨,别叫人看出端倪来。”
温长玄这才意识到,他有些着急了。
谢喻白这里是没人敢来围着他灌酒的,是以他倒悠闲自得的很,挨着他两个座,把这低语听进了耳朵里,噙着笑:“你不妨去问问韩家公子,这些人,谁身边的小厮,不是素日里跟着伺候的。”
横竖都是和韩朗之走动颇多的人,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人,韩朗之大约知道。
温长玄嗯了声。
看样子,人家也是有备而来。
毕竟打草惊了蛇嘛,也正常。
他去看谢喻白,谢喻白欸了声,一抬手:“可别是要怪我吧?”
那也不至于,都没有私心,都是为了桃蹊和林蘅,就算真的坏了事,也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