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朗多了。
先前哪里会说这样的话呢。
可这样也很好。
她还是那个内敛端方的林蘅,只是心怀敞开,不那样拘谨。
谢喻白往椅背上靠了靠:“当初知道齐明远是你亲哥哥,且不远千里到杭州去寻你时,我一时不知此事是好是坏,着实的怕过一阵。”
林蘅侧耳听来,眉心一动:“你怕什么?”
“你的身世——你从小谨慎内敛惯了,有什么,都一个人藏在心里,便是如今有温三姑娘陪在你身边,你也未必真的什么都肯与她敞开心扉的谈。”
谢喻白捏着眉心:“所以我那时候想,怎么偏偏这时候出这种事,若我在杭州,自然什么也不怕的。”
林蘅面上一红,刚想要反驳,他又把话接上来:“我对你是真心的。如今你认回兄嫂,又认在徐家做干女儿,我比你自己还要高兴。”
“看着你一天比一天开朗,我打心眼儿里感激齐明远。”
“许媛的事情,我避免不了——我在京中长大,从前与你说过,我出身门第样样不输人,又是个胸怀坦荡的人,诚然这话说来怪叫人笑话,可这就是事实。”
“我既担着君子之名,这世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有君子在旁,京中淑女,也自然把我看在眼里的。”
“我从没许诺过旁人任何话,也未曾将京中贵女看在眼中,放在心上。”
“长了这么大,只有一个你。”
谢喻白说的郑重,林蘅却只觉得面颊上火烧火燎的。
但船舱就这么大,她想躲,又能往哪里躲去?
谢喻白有些无奈,几不可闻的叹了声:“蘅儿,我想护着你,想护着你一辈子。
我知道齐明远是个有本事的,能将你看顾的很好,可你不在我身边,我总心中不安。”
“知道许媛几次针对你,我就想尽办法的护着你。
但仍就怕,怕有我看顾不到的时候,看顾不着的地方。”
他抿唇,略顿了顿:“许家门风也算严谨的,所以她并没有真的对你做什么,可若要是换做个,小门小户的,家教不严的……”
“所以除了许媛,还有别人,你是这个意思?”
林蘅倏尔眉头紧锁,侧目过去:“所以这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啊。”
谢喻白所有的温情,全都卡在了嘴角。
他不可置信的去看林蘅:“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听这个啊?”
他委实有些苦恼。
从小到大,他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得意风光的。
别人也许走了几十年的科举之路,他一帆风顺的高中。
旁人或许要几十年,挤破了头,也未必能接近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