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了纯月仪而已?
惊诧之余,想起方才皇上冷然的脸色,她看着自己这繁华的景仁宫,攥紧了帕子——这回,似乎不能善了。
匆匆回到圣宸宫,隋定衍轻轻将纪挽棠放下,看着她即便人事不省,眉头也紧皱着,出门便是一通怒火:“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
苏福安抹了抹汗,连忙道:“皇上息怒,方才早去请了,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就见孙齐忠满头大汗拉着一气喘吁吁的孙太医进来,连礼都还没行,就被催促着把脉。
平秋看着自家小主面色苍白,在一旁抹泪。她听了纪挽棠的嘱咐,刚见张妃刁难小主时便溜出来了,到圣宸宫时却得知皇上还在前朝,万幸孙齐忠冒死禀告,皇上才得了消息及时赶过去。
万幸皇上愿意为小主做主,若不然,只怕迟一秒,后果都不堪设想。
隋定衍紧张地声线都颤抖了:“她没事吧?”
见到张妃施暴的那一刻,他真恨不得提剑杀了那个疯女人!都是他的错,为了一个救命之恩的名头,纵容了她这么多年,若不是他的不管不顾,臻臻怎会遭此横祸。
若是、若是臻臻真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孙太医肃着脸,心里头却乱糟糟,其实纯月仪看着好像挺狼狈,实则就跪了这么一小会,连中暑都没有,她不久前就调养好了身体,脉象一派正常。
平日里纯月仪也有提过她读过几本医术,如今这幅凄惨的模样,恐怕也有几分装出来的,他现在也算是半个纯月仪的人了,每次请脉都得一堆好处,这关键时刻,总不能什么忙都不帮吧。
将手从脉上抽回,孙太医组织语言:“回皇上,纯月仪身子本就柔弱,如今一跪,邪气入体,恐会留下病根,有碍子嗣,需要好好调养。”
隋定衍闭了闭眼,面露痛楚,慢慢攥紧了拳头,声音仿佛从牙齿中挤出一般:“张、氏!”
床上传来动静,隋定衍连忙收敛神色,坐下握紧她的手,见她茫然睁开眼,面上还残存着惊惧,吻了吻她的手安抚:“别怕,这里是圣宸宫,没人敢欺负你。”
纪挽棠一见到他泪水就忍不住落下,大颗大颗直直砸入隋定衍心间,她想忍住,却怎么都忍不住,轻轻揪着他的衣角哽咽道:“陛下,我好怕,好怕撑不到你来了……”
她哭的泣不成声,从来没见她如此伤心,隋定衍一时乱了方寸,小心翼翼将她抱入怀中,抚着她的背:“都是朕的错,是朕来晚了,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别哭了好不好,你哭的朕心都要碎了……”
纪挽棠狠狠发泄了一回,想起方才张妃那飞扬跋扈,不把宫规放在眼里的样子,就一阵后怕。这回是她大意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