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想想,又觉得皇上不至于此,毕竟废后是大事,她并无大错,皇上理应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皇后扶额,一时猜不透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当宴会开始时,殿外突然又传来喧哗,隋定衍直起身:“怎么回事?”
皇后听到动静,脸上浮现一抹喜意,无论如何,压制纯淑妃是绝对没有错的。
喧哗维持了好一会,终于传来唱响:“太皇太后驾到——”
隋定衍一愣,随即又一喜,赶紧站起来迎去。
门口的宫人退开,一华发素服,看起来十分威严,连皱纹都齐齐整整,带着灰毛抹额的老夫人拄着凤头拐杖缓缓踏步进殿。
隋定衍面带笑意,有些无奈:“皇祖母,您怎么不提前跟孙儿说,孙儿好去接您呢?”
太皇太后瞥了他一眼:“就是要猝不及防才成,哀家可说了你不少事,等宴散,你可要跟哀家好好交代交代。”
皇后忙不迭迎上去,笑颜如花:“皇祖母,孙媳可盼了您许久,终于是把您盼来了。”
隋定衍微微皱眉,摸了摸腰间的葡萄佩。
太皇太后淡淡一笑,迈着步子往上走去,隋定衍与皇后连忙搀扶她。
一阶一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太皇太后路过不少生面孔,有些叹息,终于到了顶,却看到一张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的标志面孔,女子瞧着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奇的是,她是唯一一个没站起来,依旧坐在座上的人。
隋定衍在一旁攥紧了拳头,有些担心,不知道臻臻怎么突然发起了怔。
皇后几乎要大笑出声,纯淑妃未免太能作死了一些,在太皇太后面前都敢不敬,看来是方才皇上的纵容喂大了她的胃口,妙哉妙哉。
平秋在一旁急的冒汗,不顾尊卑拉扯着娘娘的衣袖,纪挽棠终于有了些意识,缓缓站起,然而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至极的面容,纪挽棠喉间梗塞,许久才喘出一口大气,泪水汹涌而出:“奶奶!……”
四座皆惊,看着纯淑妃莫名其妙落泪,不敬尊卑地喊着奶奶,在场人都傻了,纯淑妃这是着魔了吗。
可下一幕还要神奇,让她们险些把眼睛都瞪出来,只见太皇太后向前一步,竟抓住了纯淑妃的手,真真切切地应了声:“哎!”
皇后懵了,皇帝也懵了,台下的人,更是懵地无以复加。
纪挽棠哭的几乎喘不过气,太皇太后自己都有些糊涂,方才不知怎么的就应声了,看着这女子哭,她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好一会才注意到女子大着的肚子,见她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赶紧叫了孙儿来。
“臻臻,好了好了,不能哭了,再哭肚子就要疼了。”周身宫人遮掩,隋定衍带着她来到隔壁的偏殿,将她抱进怀里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