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硬把门掰开,弄掉了一片指甲。」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随后想起来胡子越并没有痛觉,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没时间关心他的手了,我们立即往楼下衝,朝院长室出发。
一路上有许多的鬼追在后面,胡子越却没杀掉祂们的意思,他用沾满血的手指头迅速在地上画符,鬼就被挡在外面了。他说要跑就得快,他的血阳气不足,撑不了多久。
可恶,早知道刚才就买活鸡。胡子越边跑边嘟囔。我也没心情吐槽如果是活鸡的话情况会好像变得更麻烦,只顾着在符咒还没失效之前赶快衝。
好容易终于跑到院长室门口,俩人早已气喘吁吁,不过现在是紧迫得连歇息都不允许,胡子越一脚踹开大门,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喫了惊。
陈芳晴脖子套着绳圈,吊在天花板上挣扎,那枚闪亮的银戒指就落在地上。
陈芳晴的身后,一个浑身苍白、表情幽怨的中年男性坐在窗台上,冷冷地看着她。一阵风吹来,男性身上的衣物并没有随之飘扬,代表祂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立刻反应过来,祂就是当年上吊自杀的院长。
胡子越不像我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分析情况,一个箭步跳上旁边的椅子,拔出小刀把陈芳晴脖子上的绳圈割断。
陈芳晴掉了下来,我赶忙过去查看,她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要是我们再晚几秒鐘进来,今天躺在这里的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她恍惚地看着我,吓得连嘴唇都白了,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轻声告诉她已经没事了。
胡子越也走了过来,他把戒指丢在陈芳晴面前:
「你现在拿着这个过去,面对那扇窗户磕头,要说什么我会告诉你。有我在,祂们不敢怎么样。」
「呃,胡子越?」
「干嘛?」
「你干嘛看着我说话?」
「……」
被胡子越赏了一个白眼之后,我扶着陈芳晴站起来,让她面对窗户磕头。她虽然很虚弱,但恐怕是明白不这么做就会死,坚持着把三十六个响头磕完了。然后我们把买来的鸡肉跟水果摆在院长生前的办公桌上,点上三炷清香,三个人一起诚心诚意地向院长谢罪。
我有点不爽,为什么自己也要陪着道歉,可如果随便说话一定会被骂,只好憋着不吭声。
整个过程院长一直都坐在窗台上,没说话,也没有显露不悦之色。
后来我才发现,胡子越不知何时以血在地上画了一个符文,位置就在院长的正下方。看来,院长是被他定身了。
祭祀结束,我们迅速离开废弃医院,陈芳晴大概是终于从长期的惊吓中解脱,在计程车上睡得很沉。我这时才有心情去关心胡子越的伤势,他已经自己用绷带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