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上铁轨了!我连忙起身看了窗外,果真是铁轨!一条笔直的没有任何拐弯的铁轨,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到了一个除了雪什么也没有的空间。
胡子越也被这景象给震慑住了,他喃喃地说:「这班车……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
这时候,前方岔出了一条通往另外方向的铁轨,异常破旧,火车却毫不犹豫地往弯路驶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刚刚到现在都是走直线的,也没看见岔路,怎么会突然改变方向了呢?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我不断在心中祈祷可以平安到达目的地,忽然听见第一节车厢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接着,有人说话了。
「你这龟儿子……不是说了,要去黑市的吗!」
是谢泊声的声音!我俩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把将第一节车厢的后门撞开,迎面竟看见谢泊生拿着手枪,将胡小刀反压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逼问道:「说话!」
胡小刀艰难地转过头来,看见我们,笑了:「我不知道……」
谢泊生跟着他的视线,这才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他惊讶得险些就松了手:「你们两个怎么……」
「说来话长,谢先生。」胡子越两手插在口袋里走过去,狠狠地踩胡小刀的头,蹲下来轻声问道:「……这条铁轨很老旧了,代表已经许久没有车经过了,黑市,不是这边吧……这是通往哪里的?」
「我、我不知道……」
被踩得不成人形的胡小刀依然在笑,看着令人毛骨悚然。谢泊生把胡小刀的脸掐住,将枪口塞进他的嘴里,食指放上板机:「胡小刀先生,请您告诉我噻?」
胡小刀发出含混不清的哀号,不停地摇头,他竟是在害怕!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只靠一发子弹就能杀死的普通人……
「你不晓得?你当真不晓得吗?知道我今天要搭这班车的人,只有你一个才是!」谢泊生大吼,接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凝视着窗外:「……不对,知道我今天要搭这班车的,还有一个人……」
「是谁?」胡子越问。
「张陆泽……」
话音刚落又开始地震,而且比之前更大了。我赶紧抓住窗缘,瞥见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隐藏在风雪中。
「是、是城门!妈的!是城门!」
我没有看错,铁轨的尽头,有一座比旁边的雪山还要巨大的红色城门耸立在那,在两座雪山之间,光是直视就充满了压迫感。城门大部分都被掩埋在雪中,但两个雕刻着兽头的金色门环却看得很清楚,那瞬间,我明白这是什么了。
「年关……」
世界上,真的有一道名为「年」的关存在,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