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分寸的。
有赖姚欢的运作,自己竟真的能当鳌虾行行首,已是得了娘子的大恩情。旁的秘辛,莫多嘴打探。
姚欢在竹林街外的酱市前下了车,照例要去采买些西瓜豆酱和咸齑酱,却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唤:“欢儿。”
是四郎!
曾纬上前:“坐在店里等你有所不妥,我将这竹林街大大小小的笔墨纸砚店都逛遍了,总算守到了你回来。”
因又柔声道:“自岁初邵兄去了国子学,汝舟换了私塾先生后,你不是提过那先生不大合意?我这些时日寻了个好的,今日带你去瞧瞧。”
第250章 鸿门
“怎地,不是府里的马车,你便如此小心,恨不得离我一丈远?”
曾纬望着缩在自己对面、身形有些僵硬感的女子,压低了嗓子调侃道。
他依然是双眼含情之态,目光如电,直剌剌地打在女子面上,仿佛不许她有丝毫躲闪的机会。
继而又转为半嗔笑半得意的神色,雾障雨帘一般,恨不得将对方裹作一团。
姚欢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明明是金风送爽的仲秋,曾纬雇的这车也宽敞透气,她却头一回有股置身黄梅天似的黏腻压抑的感觉。
今日曾纬找她,开门见山,表明来意,说是给小汝舟寻到一位新先生,带姚欢去看看。
难得他想着此事。
姚欢心软了。
多日不见的些微疏离,如风静尘落。
她没什么犹豫,随他去看。
那新先生的塾学在丽景门内的巷子里,离姨父姨母家须有二里多路,但先生确实仪表学问都好,里头的孩子瞧着也是个个温文有礼,眼神而不失灵动。
姚欢当下就属意了七八分。
她回到车上,原是要主动谢一回四郎的。
可不知为何,四郎那番想伸出手将自己拉过去的姿态,看着分明与从前不太一样,教人觉得又膈应起来。
于是,面对郎情,姚欢并未继续报以妾意,而是正色问曾纬:“吏部的签押,下来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