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二楚。
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割稻,但到底是在村里住过几年,知道些章法,在重复的动作下也慢慢熟练了起来。
刚磨过的镰刀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银光,在稻根处来回飞舞,没过几下就有一捆刚割下的水稻被沈怀瑾攥在手中。
为了打谷的方便,割下来的稻子也是不能乱丢的,最好是两三捧一起堆在自己的身后,这样既整齐也不会影响到还未割的稻子。
沈怀瑾站起身甩甩有些酸软的胳膊,朝着站在田埂上的大家挥挥手,我示范得还可以吧?大家现在知道怎么割了吗?
懂了!厉信步朝他走去,自信道。他用干净的手擦去沈怀瑾鼻尖垂着的一滴汗水,回身朝着大家吆喝,开工!
噢噢!大家发出类似欢呼的声音,终于得以下地实干。
铁具不易得,沈怀瑾满打满算也就四把镰刀,仅供四人同时割稻,大家定好轮流着干,暂时歇息的人帮忙理理稻谷什么的。
四人分作两队,各自负责一块稻田。
兽人们和亚兽们都是干惯粗活累活的人,将动作的精髓学到以后,上手就很快,没过多久已经是驾轻就熟。
无风无雨,天朗气清,大家忙着各自的区域,只能听到有节奏的唰唰唰声,金黄的水稻如潮退般倒伏在地。
烈日当空,明晃晃的太阳热烈地照耀大地,很是晒人。在空旷无荫的田野,大家也只能靠着斗笠遮蔽些许阳光。尽管如此,身上的湿意还是浸透了麻衣,脸上的汗水也随着起伏的动作摔在了金黄饱满的稻谷和干燥的泥土上。
割稻的动作看似简单,实则腰背与肩膀处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使得久了便浑身酸软。好在大家分作三批轮换着来,倒不至于过于辛苦。
沈怀瑾从前线换下来时已近正午,他眯着眼看向地面以上被烈日灼烧出透明波纹的不远处,开口建议道:中午实在晒得厉害,大家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割稻不急的。
还未等他说完,石就硬着嗓子回复:我们大河部落的兽人和亚兽什么没见识过,怎么可能会受不住被太阳晒两下?
大家抬起头来连连拒绝,只是斗笠下头顶的热气很难散溢散出去,再加上气温也高,大家的脸都有些发红。
沈怀瑾见到这一幕,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继续了,拉上厉一起,连推带拉将几人拽回了工棚的荫蔽下。
在他的强硬下,大家只得作罢。几人围坐在工棚里,要么摘下斗笠扇扇风,要么互相捏肩揉背顺便闲聊几句,倒也舒适。
沈怀瑾坐在边上,听石吹嘘年轻时候的英勇事迹,听安和树各自吐槽自家崽子的顽劣,听其他朋友讲述在外遇到的有趣事情。
他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津津有味地收纳着这些原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