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都做了数双,包袱收拾了大小好几个。
谢良臣听说他娘还在做衣裳,想着屋里那几个包袱,吓得一激灵,立刻就道:“咱们明天就启程,现在赶紧回去!”
六月二十三,谢良臣出发去江城。
因为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上路,虽然身边还跟着个江着,但为着保险,谢良臣仍是选了人多的大船。
等到了江城时,谢良臣仍旧先去了上次住的院子问,哪知因着上次他院试考中廪生,房主把此事大肆宣扬,因此来他这里租房子的人不少,已经没了空房间。
没办法,谢良臣只好另找住处,谁知最后都没找到合适的民宿,他与江着便只能花高价住了客栈。
这间客栈比上次的小院子离贡院要近,而且住在这里的学子着实不少,谢良臣甚至还看到了当初在县学里的几个熟人。
既是同乡,大家便相互寒暄打招呼,只是有了府试时方敏的事,大家对于不是知根知底的人,都保持着淡淡的疏离,即见面聊得再热络,私底下却并不怎么往来。
谢良臣也无意与他们深交,毕竟乡试考中的奖励可是比院试大多了,若是真有人出于嫉妒干些什么,那他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于此同时,客栈里议论最多的仍旧时此次解元会花落谁家,孟彻自然是其中一个热门人选,但是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几个人的名字也被提起,据说也都是少有才名,文章精彩绝伦的。
八月初九,贡院大门大开,谢良臣也再次进到了熟悉的考场。
然后等他被衙役领到号房的时候,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因为这号房不仅在最角落,而且旁边就是如厕的茅房。
以前考试他运气一直很好,不仅离茅房很远,而且几乎闻不到什么臭味。
可现在好像他的运气用光了,因为这号房实在离茅厕太近,几乎就只隔了三四米的样子。
原本要是换了其他月份,这茅房也不至于这么臭,偏偏此刻是八月,正是最热的时候,而且号房是早就分配好的,无论考生再不满意,都不能说换个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考前,这些考生们不仅会去孔庙上香,求孔夫子保佑自己考中,还会许愿能抽个好位置。
具体来说考场的号房主要分为四等,最好的是“老号”,也就是位置位于中间段的号房,虽这些号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出色之处,但是却全靠同行衬托,因为其他三种都有缺陷。
比如第二等的“小号”,顾名思义,就是房间狭小,不管是坐着答题还是晚上睡觉,都不怎么能伸展得开,对于乡试连考九天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而第三种就是“席号”,即原本贡院里的号房不够,从而临时搭建的房子,这种房子在天冷时挡不了风,天热时又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