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树倒猢狲散,收拾细软全跑了吧!”婼菜若无其事道,“那唐莞,痴想只要靠着官府,就万事大吉,到头来不过是公家养的头肥猪!醉生梦死叁六五日,除夕一朝命丧黄泉!”
“我之前听过唐莞的事情。”小九跟婼菜上楼,因说道,“只觉着她是个有仁义的人,不想见了感觉一点儿都不一样……”
“呸!”婼菜狠狠啐了一口,“万恶淫为首,叁宫六院填美人,百善孝为先,饥寒冻馁是老儿,都是自抬身价的屁话!”
说话间,二人已到楼顶花阁,只见大圆桌儿通红,梨木椅儿锃亮,牙杯细箸,琉璃碗碟,拜访有致,静待佳肴。
婼菜看了,点头道:“今晚又免不了一顿胡吃海塞了,走,咱们先去后面偏房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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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阁按“河图洛书”成其格局,当中主厅,四方侧廊,以唱赏游玩,侧廊又有四角侧房,供私会秘话。
婼菜带小九去侧房藏身,门上有锁,婼菜轻拔银钗,摆弄片刻,门扉嗄然而开。
“失礼失礼,”婼菜得意拱手道,“在下少也鄙,故多能也。”
“啧,谁问你了!”
两人进门,未见它物,却先见桌上,摆着几盘熏鸡皮冻,正中间的,是条整儿烧鹅,都用轻纱照着,想来是给晚上预备的冷盘。
婼菜也不客气,一把扯下纱罩,拿手撕开熏鸡就吃,又抓皮冻吸溜溜吮进嘴里,吧嗒吧嗒大嚼起来。
“呀,你怎么吃上了?”小九皱眉道。
“又没写是谁家的,”婼菜小嘴塞满,含含混混道,“吃几口怎么了!又看不出来。”
再看那鸡,早已骸骨狼藉,死无全尸也。
听着婼菜吧嗒嘴,小九也饿了,看那大鹅红中透亮,亮里泛酥,不禁食指大动。
小九伸手,要从大鹅腿上撕条肉来吃,却不知,床帘后面,正有只绿眸死死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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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猛然一声惨叫,吓得小九和婼菜惊慌失措。
但见床帘飞起,里面窜出只金黄身影,一头撞在小九身上;小九手里还拿着半个鹅腿,只听得碎玉叮当,娇吼嘶鸣,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小九摔得眼冒金星,再定睛一看,不禁连连叫苦——
但见,蓬软云发似金缕,一对儿碧眼如翡翠,雪似娇肤胜白绫,身披薄纱更堪怜。
正所谓冤家路窄,骑在小九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来时,被小九一刀鞘打翻的松雀儿。
“吼——!”
松雀儿双手抓住小九肩头,拧眉瞪眼,凶巴巴大叫一声。
小九本就心虚,不觉汗如雨下,通身酥软,一时没了主意,竟把那鹅腿抵上去,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