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痛还有些许理智,可陆氏却丝毫理智都没有了。
夜间,陆氏醒过一回,薛兰兮在旁边照看,没敢跟她说薛清宴已经去了的事儿,可许是外面太过嘈杂,让陆氏发现了端倪,竟然又晕了过去。
慌忙请了公孙先生来看,公孙先生行了针,开了药之后叹气叮嘱薛兰兮道:“都说儿是娘的心头肉,如今夫人这心都丢了,只怕这几日都会下不来床。”
“多谢先生,可否需要用药?”薛兰兮知道此事之大,却也无能为力,强撑着身子寻医问药。
“自然是需要的,我开了方子,夫人照方抓药就行。”公孙先生留下了一个药方,临走前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直接走了。
季君珩在外面陪着薛季言忙了半宿,简单将灵堂搭建起来,然后帮忙给薛清宴换上丧服,然后才过来。到了门口,季君珩想了想,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廊下等着。
薛兰兮不知道季君珩在等着,伺候着陆氏帮她擦洗之后出来换水,就看到季君珩在看那微微发亮的天空。
“你也累了一夜了,那边是珑甄阁,去歇歇吧。”薛兰兮有些不忍,指了指方向,让他先去歇息。
“无碍,我今天就不在这里守着了,天一亮,我跟岳父先到吏部告假,大约午时会回来,你暂且留在府里操持发丧事宜吧。”季君珩摇了摇头,见薛兰兮往前,他连忙退后了一步。
他是沾染过死人的,若是过了什么东西给薛兰兮,他不忍。
薛兰兮听了,点了点头,吩咐了陶妈妈照顾陆氏之后,也跟着去了前厅。
灵堂就设在薛清宴的院子里,因为是孙辈,总不好冲了长辈的福寿,所以就将灵堂布置的非常简单。薛兰兮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缺的,便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照看烛火。
这会儿大家都忙了一夜了,丫鬟婆子早靠着柱子打起了盹,薛兰兮也没有苛责她们,换了供桌上的烛火之后又给薛清宴添了香然后坐了下来,拿起剪刀一点点的剪着纸钱。
天色破晓,折枝来寻薛兰兮,顺带换上昨夜照看的婆子。
“母亲可醒了?”薛兰兮先回珑甄阁更衣,随口问折枝。
“还没,侯爷临走前将公孙先生留了下来,说以备不时之需。公孙先生替夫人诊了脉,说夫人气血攻心,怕是这几日都不会醒来的。”折枝忧心忡忡的回着薛兰兮,然后将她带到了房间里。
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素服,薛兰兮换上,然后将头上的首饰都给摘了,换上了素白的小花。
薛清宴的辈分低,薛兰兮与他是同辈,自然是不需要披麻戴孝的。可也不能穿的太过明艳,怎么都不像回事不是。
换好衣服出来,薛兰兮又回到灵堂照看,三房的人只有蒋昕过来。
她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