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道明黄的旨意,开口说道:“我已向圣上请了旨意,兄长的牌位,由我亲自送进薛家宗祠。”
一个女婿半个儿,这么算,季君珩和薛清宴也是兄弟。
薛季言如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牢牢的抓着他的手,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许久之后,这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如此,便是最好。”
再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薛兰兮如今平静的坐在屋中,手中还拿着一个快要绣完的荷包。
薛清晏去世前的话,她还一直记得,只盼着来世,兄长能够活的平安顺遂一些。
这样想着,薛兰兮眼中又掉落了一滴眼泪,落在了湖蓝色的锻面上,打出了一片阴影。
季君珩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眼中神情也有些复杂,只是在心中默默说道:“一切都会过去,沉寂了多年的太阳,终于又要升起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三日的功夫已经过去,季君珩套了一件宽大的麻衣,身旁站着同样一身素白的薛兰兮。
两人看着薛清晏的棺椁被人抬起,又被深深的掩埋再地下。
这一日,薛兰兮没再掉一滴的眼泪,今日合棺之前,她将连夜赶出来的荷包也放了进去,终于放下了无尽的悲伤。
缠绵病榻了多日,陆氏也终于在薛清宴下葬这一日从床上勉强起身,站在墓碑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儿子场面。
在这冰冷的地下,躺的是她最为疼爱的儿子,是她从来视做珍宝的孩子,可是往后便再也见不着了。
大病初愈,陆氏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灰白,整个人虚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击溃一般。
薛季言想要伸手去搂她,可是刚刚伸出手来,却又慢慢的收了回去。薛清宴也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伤心。可是人已经死了,于事无补,活人还要好好活下去的。陆氏郁结于心,开解安慰总归是不如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待到众人都离开之后,陆氏再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痛,搂着墓碑失声痛哭了起来。
待到大房一行人来到祠堂,天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三房一行人站在祠堂门口,脸上没有丝毫的哀痛,甚至还透出着些许幸灾乐祸。昨日那么嚣张,今儿个有本事别求到他们三房头上啊。
祁氏心里暗自高兴,揣着手站在李氏身边就等着薛兰兮过来说话,谁知薛兰兮丝毫不在意,直接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薛清虞刚想开口问,牌位由谁去放到台子上,却见季君珩直接接过牌子,冲着堂中央的高台走了过去。
眼看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薛清虞刚想开口,却被薛兰兮的眼神生生逼了回去,直到季君珩轻轻放下牌位,又上了香烛,从衣袖中将圣旨拿了出来,朗声读了一遍直接丢到了烧纸钱的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