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比正常情况下,多出了一百四十万石。
这么多粮食,自然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那么剩下的解释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往年南郡和汉中上缴粮税的时候,本身就偷漏了大量粮税,今年这些凭空多出来的粮食,本身就是之前应该缴纳的那一部分。
至于为什么只有汉中与南郡两地的粮税,会在今年暴露问题。
原因就更简单了。
因为这两地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两个地方某个人都待过,而且分别都在当地掀起了一场规模惊人的屠杀,肃清了大量旧贵族与地主势力。
除此之外。
各地郡县上缴的粮税总数也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今年全国收缴的粮税总计有一千六百七十二万石,然而巴蜀、南郡、汉中三地的粮税加起来,便已经有了一千三百万石左右。
换句话说。
秦国剩下包括咸阳在内的北地郡、上郡、陇西郡·······等等六七个郡县加起来的粮税,总共也只有三百多万石。
本来这个数据问题倒也不大,毕竟咸阳、北地郡、上郡······这些郡县,都处于秦岭以北,地形气候并不适合种植水稻。
所以‘新稻种’在这些地方的作用并不大。
也就曲辕犁和水车会有作用,所以这些郡县今年的粮税,普遍都只比往年多了几万到十几万石,完全属于正常情况。
然而现在,当汉中郡与南郡的数据爆雷后,其他几个郡县原本还算正常的数据,落在嬴政眼里,一下子就变得不正常起来。
伴随着墨君一番话说完。
整个朝堂骤然陷入一片寂静。
一时间。
朝堂下方不知有多少人朝着墨君露出了不善的目光,毕竟墨君此举,可以说是一把揭开了很多潜藏在阴影下的潜规则。
不远处的昌平君看见这一幕,脸上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眼底深处也是露出了几分冷笑。
在他看来,墨君今日这个举动,完全就是在作死。
偷漏粮税这种事情,如今秦国不知有多少达官贵族在做,墨君今天一把揭开了这个遮羞布,几乎可以说得罪了整个朝堂至少七成以上的官员。
而前方的墨君面对这些官员的冷眼,心中也是有那么一丁点无奈。
其实他本来也不想得罪这些人,但没办法,谁让他马上又要立大功了呢!
他要是不抓紧时间给自己在朝堂培养几个对手,万一到时候功劳太大,嬴政感觉钳制不住自己,给自己赐一杯毒酒怎么办?
虽说到时候墨君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可平白抛弃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些荣华富贵,墨君也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