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庆再清楚不过。
贺娟同苏云叶是什么样的性格秉性,他也都一清二楚。
去年在公社食堂,突然得知卖凉皮的是贺娟母女,他已经很惊讶了。
和老苏家做了那么多年邻居,也没发现这两人还有这种好手艺。
尤其那次见到苏云叶,跟换了个人似的。
过去一个锯嘴葫芦似的人,三杆子打不出一句话来,竟变得能说会道,说话还特别得体,当时就把张安庆给惊到了。
等这次来县城,再次见到苏云叶,他更震惊了。
这哪里还是他曾认识的那个农村小丫头,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丁点过去在苏家时的痕迹了。
不仅是她,贺娟也是如此。
直到离开县城的路上,张安庆还在感慨,老苏家实在是太磋磨人了。
看这娘俩当初在苏家时,都被磋磨成了啥样。
那时候谁都想不到,离开了苏家,她们两个竟能把日子过得如今这般风生水起,红红火火的。
坐在手扶拖拉机上,张安庆狠狠啐了一口。
呸!老苏家那群混蛋,得亏贺娟带着孩子走了,否则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老苏家就等着后悔去吧!
低矮阴暗的平房内,苏大勇蒙着头,躺在床上。
自从丢了工作后,没了收入,他只能拉下脸来,挨家挨户的出去问有没有要做木匠活的。
北方的三月份天气还冷,苏大勇找了很久,也就零星接了两三个小活,挣了块八毛的工钱。
这钱挣得让苏大勇觉得憋屈。
他虽然生在农村,但长这么大,一直顺风顺水,几乎没经受过太苦的日子。
在大队里当木匠,不用像他大哥下地干活那么累,还比他大哥挣得多得多,在整个生产队,谁不高看他一眼。
可如今呢?
以为来了县城,成了工人生活会比以前更好,结果谁能料到,他竟然被工厂给开除了。
他苏大勇,居然只能靠干零活,挣点小钱度日。
苏大勇心口窝着一团火,却又无从发泄。
躺着躺着,他实在躺不下去,刷地一下掀开被,坐了起来。
“水!给我拿水喝!”
然而等了半天,没有人回应。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响。
苏大勇从床上下来,在屋里找了一圈。不大的屋子,两三眼就能扫个遍。
他到处都看过了,却没有发现周玉翠的影子。
一边的小木床上,苏学为躺在里面睡得正香。
“这死娘们,跑哪儿去了?看回来不好好收拾她!”
苏大勇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