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原地,怔怔出神。因为细细思量之下,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要想搬动一座遮天蔽日的大山,就必须拧作一股麻绳,方有撼山填海之力。可世道如此,一向如此,读书人一门心思扑在仕途上,农夫一门心思铺在地里,商人忙着从各行各业里谋取钱财,人人自扫门前雪,或是像是河流中的一簇簇小支流,走着走着,便散了。
魏饮溪送了口气,顿时也有些得意,到底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泥腿子,本想着提出些刁钻问题,让自己难堪,结果自己倒是把自己绕进去了。
「人人都说竹篮打水一场空,以江水淘洗竹篮,水从缝隙里流下,竹篮里不是空空荡荡,有挣扎的鱼虾,有细小的岩石泥沙。」夏泽蓦然开口道。
说完这话,他没有理会呆若木鸡的魏饮溪,径直走出大殿,唯有那一声洪钟般的声音在大殿内响彻。
「最多三次,我还会来找你三次
,在那之后,无论大齐曾经给过我什么厚礼,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大齐的兴衰与否,与我夏泽无关,一切都是你们魏氏子弟咎由自取。」
魏饮溪看向那个背影,心湖早已掀起滔天巨浪,虽然夏泽的话通俗的不行,但是他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样本该属于他这个至高无上的太子的东西,在于他失之交臂。
他刚想追上前去,追问夏泽是不是话里有话,结果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大殿外,有位宦官上前躬身汇报道:「天气转凉,陛下身子不适,先去歇息了,托老奴在此恭候,奉上热茶一杯。」
夏泽点点头,却未去端那一杯茶水,一旁的老宦官眼见这一幕,满脸苦笑,有些话几番踌躇还是未开口。
夏泽的脚刚迈向台阶,叹息一声,又折返回来,捧起那杯茶,轻抿一口,笑道:「乡下人,没见过这么贵的茶叶茶水,又怕自己眼界不高,举手投足太过粗鄙,冒犯了皇家礼数,老人家莫怪。」
老宦官摇头笑道:「皇上吩咐了,夏仙师是我大齐的恩人,无需注重那些繁文缛节,怎么舒坦怎么来。」
头顶天际,白色亮光散成道道残虹,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夏泽才刚刚皱眉,便有一旁体态婀娜的侍女手捧油纸伞。
「天气变化无常,夏仙师,我让人送您一程。」宦官说道。
「不必了,还是谢过老人家考虑周到。」夏泽一把接过侍女手中纸伞,道一声谢,便走入雨幕之中。
他倒是不怕大齐下毒,有吞天在体内,什么毒能够伤到他的身?但是像这样的红粉关隘就算了,日后行走江湖再遇佳人,不好交代。
才走到宫门外,就看到狄晴一人撑伞,站在雨中恭候多时了。
他脸色铁青,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