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惊慌不已,噗通一声跪下:“求二位开恩呐,王宣当太医二十余年,为人素来老实,下官是真没想到,他会拿鸩毒啊!”
“说!”
李儒铿锵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孙彦眼瞅着遮掩不住,吓得瘫软在地:“那日下官正要离府,王太医突然找到我,说家中幼子偶感风寒,需要药物诊治调理,便塞给我一些钱。”
“下官以为风寒不过寻常之疾,所需药物也不甚名贵,便令他自己去取,可谁能想到,他取得不是医治风寒的药物,而是鸩毒!”
“该死的王宣!”
太医丞孙彦气得面皮发鼓,眼泪哗啦啦淌下,张嘴便骂:“你可害死我了!害死我了啊,呜呜呜~~~”
一旁李方暗松口气:“先生,现在证据确凿了,是王宣盗取鸩毒,转交给弘农王殿下,殿下为泄私愤,这才故意毒死了食监丞,咱们回府复命吧。”
“哦?”
李儒瞥了眼李方,轻声道:“将军可是以为,事情如此简单?”
李方皱了皱眉:“这难道不是嘛?”
李儒哂笑,摇了摇头:“那我问你,王宣为人老实,为何会盗取鸩毒?”
李方不假思索:“当然是受弘农王指使!”
李儒瞥了眼李方,叹口气道:“如今的弘农王不过孤家寡人而已,他若命你盗取鸩毒,你可会依令行事?”
“当然不会。”
“你不会,那王宣呢?”
“这”
李方尴尬,若有所悟道:“是啊,王宣在宫中二十余年,岂能认不清形势,可他因何会听命于弘农王,莫非他与弘农王关系密切?”
李儒长出口气,摇了摇头:“弘农王自幼生活在道人史子眇府上,三岁方才回宫,他虽体弱,但自有那道人照料,与太医鲜有接触,怎么可能与王宣关系密切。”
在刘辩出生之前,汉灵帝不是没有子嗣,只是皇子们都已夭折,所以当皇子辩出生后,并没有养在宫中,而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府邸。
“啊?”
李方一脸的不敢置信:“弘农王居然是由道人养大的?”
李儒点点头:“嗯,此事只有长居雒阳者知晓,尔等初来,自然不知。”
“原来如此。”
李方深感眼前这儒生心思缜密,不由恭敬起来:“那依着先生的意思,王宣因何会听命于弘农王呢?”
是啊。
李儒心里同样有此疑惑。
王宣为人素来老实,又与弘农王没什么交情。
他到底为何会为刘辨冒这么大风险呢?
如今,王宣定弃官在逃,三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足够离开雒阳,远遁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