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大门开了。
季天端站在门口,苍白单薄的像是绢画上的纸人。
姚镜流再踏进允卿门时,俨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地颤了颤。
季天端你你这
允卿门内百十来个弟子尽数被迷晕,全部躺在地上,地上铺了张绢毯,绢毯中间坐着季天端,他正为那些熟睡的师姐们整顿仪容,或有歪掉的钗环,松散的云鬓,或是掉落的青丝,他都替她们一一理顺,小心翼翼地整顿好。
按说男女授受不亲,可那一幕不带一丝亵渎,全是温柔和庄重。
镜流,你来了。季天端并未抬头,轻声说道。
二十艘画舫已经准备好了,画舫都已经伪装成了花船,就停在你们允卿门后门的河道里。姚镜流看着满地昏睡的姑娘沉声道:我没想到,你是要以这种方式说服季源远。
把她们都抱上去吧,镜流,动作小心些。
季天端柔声说。
呵姚镜流看着地上那些昏睡的允卿门弟子们,鄙薄地一笑:
你也真是有能耐!可是季天端,但你以为这种方式能保护她们多久!?
季天端低垂着头,睫羽垂下,沉默不语。
明日此时,便是景晗诚的国宴!若是允卿门不去献舞,他景晗诚必会治罪于允卿门!你也不傻,你该知道所谓的献舞不过就是个幌子!说穿了就是景晗诚要收拾你允卿门的借口!他既然能抛出来这么个幌子,那么他势必是对允卿门胜券在握了!
姚镜流死死捏着门框。
所以,就算今夜你成功把她们运送出城又能怎样!?想要追二十条画舫,不过就是几个时辰的事!
季天端没有说话,只是抱起季源远便向后门走去。
季天端你个傻子!你的这些努力到最后全是无用功!
姚镜流向着季天端的背影厉声喊道。
镜流,帮我把人运上船。
季天端只是轻轻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草你奶奶的腿儿!恁地听不白话呢!?姚镜流气的原地爆粗口:我怎么就眼瞎瞧上了你呢!?
姚镜流看着那一意孤行的季天端起的浑身哆嗦,可那厮就像没听见一样,一切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姚镜流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地扛起一个姑娘往后门运去。
因着人数众多,画舫船夫们后来也帮着往船上抬人,两个时辰后,二十艘画舫上已然躺满了人,季天端喘着粗气向身后看去,此刻的允卿门内除了季天端一人外,已经空无一人。
偌大的允卿门,已然变成了金蝉脱壳后的空架子。
风冷的刺骨,天狼星高悬,季天端站在允卿门的青瓦飞檐下,遥遥目送着那二十艘画舫逐渐远去。
真好,她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