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被姚镜流救下时,手脚筋已经被挑了,琵琶骨也断了。
季源远大骇,她脸色铁青,几乎是颤抖着看向曲遥震惊道:你说什么!?天端他天端他怎的了?
曲遥轻声说,之后将季天端迷晕允卿门众弟子,独自一人刺杀乌枢刹罗之事尽数讲予了众人。
季源远听罢,愣怔地看向远方,许久未说一句话。
天端太傻了!他怎么这样傻!?他这个傻子!!岳秀秀哭着大骂。
在场诸人皆是季天端同门师姐,一听此言,几乎都是悲痛欲绝,潸然泪下。
然而那一刻,曲遥的眼神,却看向了人群之外的白藏之。
白藏之听罢,沉寂在晚风里,许久未动。
他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可曲遥在那一刻清楚地察觉到,他的心脏已然濒至碎裂。
藏之兄你曲遥抿了抿唇,想安慰一句,却脑中一片空白。
夜风拂过白藏之苍白的皮肤和金棕色的长马尾,他愣怔地看向远方寂静的广陵,然后默默地摘掉了脸上的狼骨覆面。
我以为,我一直是那个煮海的张生和屠龙的柳毅,为他抵御一切苦厄,为他挡下一切劫难。
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喟叹一般,化进无垠的夜风里。
却是不想,最后的最后,屠龙的是他,煮海的也是他。
抵挡一切的,还是他。
知不为却偏要为之。
季天端,他是允卿门内真正的男儿。
曲遥叹道。
无妨,我已经无所谓了。
白藏之仰起头,收了陌刀,一甩披风,转身骑上马,动作决绝而洒脱。
他若还活着,我便陪着他直至百岁之后。他若是死了,我便下地狱陪他赴死。相隔的不远,我必能在他投胎前寻到他。
只是去另一个地方与他厮守终生罢了,没什么可难过的。
白藏之笑笑,碧色的眼底是释然与决绝。
曲遥颦眉看向白藏之,末了赞了一句:是条汉子。
姚镜流那厮在何处?马上的白藏之道:我要去寻姚镜流问个明白!!
姚镜流曲遥微微叹息,看向广陵城外那条用来粉饰太平的运河。
此刻已然将至天明,广陵虽然不夜,但城外的花船此刻也已然止住了喧嚣。纹妈妈和两个姑娘已然陪完了最后一批客人,娘儿仨正打着哈欠欲收船回城,便在码头见到了允卿门众人和白藏之。
官爷女仙?小曲遥?纹妈妈先是看见了白藏之,眉间一凛,旋即看见了几个熟悉的人影,登时舒张开眉头,转忧为喜。
姚镜流是否在船上?白藏之率先一步登船,逼视着纹妈妈的眼睛发问,这厮比纹妈妈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