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从耳后掉落,滑过靳屿的耳朵垂下去。
靳屿用右手递给她一杯温蜂蜜水,“喝杯水,醒醒神,我送你去学校。”
韩行矜头点得很慢,幅度却很大,头发一遍一遍在靳屿脸颊边蹭过。
靳屿觉得王阿姨还是不够细致,能发现床上的长发,却没闻出来床上留下的味道,明明就很香啊,自己第二天晚上睡觉都能清晰地闻到。
韩行矜接过水杯,站直,一口气喝完,“走吧。”
靳屿拿过王阿姨给他们打包的早饭,率先换鞋出门。
上电梯,靳屿直接按了负一楼。
韩行矜伸手按了一,“还有时间,我们走路吧。”
“嗯?”
“我怕我坐车又睡着了,反正就几分钟,走一走,清醒一下脑子。”
“不怕冷了?”
“走到学校也就不冷了。”
平时靳屿去学校基本也都是能走读就不开车,“行,把帽子拉起来。”
六点半刚过,天还是墨蓝色的,路灯也还不甚明亮,大家上偶尔有车子滑过。
环卫工人用大扫帚一下一下地扫过路面和落叶,刷—刷—刷—
不远处的包子铺已经开门了,门口的蒸笼升腾起的热气在昏暗的路灯下一场显眼,韩行矜觉得自己好像都能闻到包子的味道。
又打了个哈欠,韩行矜终于想起来问靳屿,“你吃早饭了没?”
靳屿扬了扬手里的两个保温袋,“还没。”
“那你怎么空腹喝咖啡啊。”
“王阿姨煮咖啡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说起这个来,也是有原因的,韩行矜准备高考的时候,每天晚上就靠咖啡续命。
最开始还自己冲咖啡粉,后来冲挂耳,好吗,到后来懒得折腾了,直接冲速溶。
加上韩行矜每天中午中饭后要来一杯热美式,然后才去午睡,王阿姨索性就自己学着做咖啡。
在景城的时候,韩行矜去港城那段时间,王阿姨就找了个工作室学做咖啡。
来京城了,靳屿也是个每天都要咖啡续命的人,韩行矜又经常不回家,王阿姨索性让涂阮帮她找了个独立咖啡馆去当学徒。
你看,就是做家政阿姨,也需要根据雇主的需求不断提升自我。
据说王阿姨现在不光手冲做得特别好,各种不同的器具都玩得特别溜,韩行矜在家里还见过摩卡壶和吸虹壶。
鬼使神差地,韩行矜挽上了靳屿,歪头靠在他手臂上,“辛苦靳博大清早出门了。”
说完韩行矜就放下了,重新把手塞到了衣服兜里,和靳屿并肩走着。
靳屿看着又空了的手臂,居然有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