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受到了巨大的悲恸与绝望在挤压着他。那是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战斗与胜利是否有意义,第一次拼命地调动脸上的肌肉,试图挤出一个不那么刻薄难看的笑容作为回应。他什么都做不到,逃命似的离开了那间狭窄阴暗的公寓房,不敢回头去看老人孤零零目送他的身影。——对欧·亨利来说,那是一切的开始。二叶亭鸣也把这个故事当做了一切的开始。他很喜欢这篇故事的味道,过度的酸苦反而产生了异常的香气,谁也没有过错彻头彻尾的悲剧,又有种玻璃糖一般的甜。欧·亨利的作品也是所有超越者里最容易让人产生共情的。情报官善于观察细节的优点被他无意识地代入了文章里,让他笔下每个最不起眼的小人物都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恍惚错觉他们就是身边路过的陌生人,上演着一幕幕近在咫尺的悲喜剧。远东战场的日本或许还稍好一些,可主战场的欧洲各国哪一家没有个一去无归的亲戚朋友,谁又不曾为他们举杯送别。哀悼时英雄如同一个万能的安慰词,仿佛能把死亡与悲痛变成什么更美好的东西。但是当泪水掉在杂志的内页上,眼睛忽然模糊得看不清那上面的文字时,那种欧·亨利曾经体会过的巨大的悲痛与绝望,失控的火车般撞进了心脏。为什么要打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