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并未回答上官无尘的问题，只是用深邃的眸子注视着他，神色中带着忐忑和不甘。“云凌！你刚刚在想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不能说的。”上官无尘道：“我是你师父，会帮助你解决你遇到的难题。说吧，你刚刚在想什么。”云凌将目光从上官无尘脸上收回，眼眸慢慢下垂，床单被他抓出来一条条褶皱：“师父，你最喜欢的徒弟是大师兄。”话音里满满的低落。是毫无疑问的肯定句。上官无尘怔了一下。这一世，上官无尘对云凌已经很好了，至少比蓝游和刘青媚要偏爱的多。吸取上一世的经验教训，哪怕是他前后两世都视为骄傲的殷扬，上官无尘都从未在云凌面前表扬过哪怕一次。他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难道他这两天期待见殷扬表现的太过明显？当然也可能仅仅是云凌的心思实在敏感。“殷扬行侠仗义，心系天下苍生，为师确实以他为骄傲。”上官无尘说完，注意到被云凌用手攥着的床单又多了几条褶皱。“云凌，你好好努力，以后也做一个坦荡的君子——”“师父，”十四岁的云凌打断上官无尘的话，道：“师父领回大师兄的时候大师兄年龄更小，大师兄的天赋比我更高，本领比我更大，就连为人都坦坦荡荡的让师父喜欢，师父确实理应更亲近大师兄些。”云凌低着头看着床单，嘴角扯出来一个苦涩的弧度，道：“师父有很多徒弟，每个徒弟各有特色，我的眼中却只有一个师父。”十四岁的云凌已经不像上官无尘刚刚领回云之巅七岁时候那样容易红眼睛，可这一刻，云凌身上那副失落的样子就好像是已经失宠的小狗，让上官无尘心颤了一下。这些年的相处，上官无尘早就注意到云凌是一个心思特别敏感、纤细的孩子，敏感到很容易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难过很久。上官无尘想，殷扬被他捡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是他一手一点点拉扯大的，没有那段被抛弃的经历，骨子里充满了阳光，又在云之巅这样的正义教派长大，是一个正义感、安全感很足的人。至于他的二徒弟周长尧、三徒弟蓝游、四徒弟刘青媚都是有家、有家人的，心理上不会过分依赖他这个师父，也不会因为他这个当师父的一两句话而太过纠结。而云凌被捡回来的时候，已经七岁，前七年的乞丐流浪生活让他骨子里就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