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破碎声,劝慰声,乱成一团。“到底怎么回事!”震怒的男声陡然响起。来人正是刚从外边回来的白父。他身着靛青锦袍,腰间配着一块水头极好的羊脂白玉。白父相貌生得极好,貌若潘安,文质彬彬,虽然已近不惑之年,但只是更多了几分儒雅沉着。若非如此,当年谢氏也不会一眼就看上他这个穷书生,闹着要嫁给他。白繁露借机停下来,差点摔倒。幸好谢氏及时扶住她,急促开口,“露儿!露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心口痛不痛,娘马上派人去请大夫。”白繁露内心有些愧疚,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她摇了摇头,“母亲,你要是真担心我,就答应我和离。”“好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白父脸色铁青,厉声呵斥。谢氏瞬间脸色一变,冲白父怒声道:“冲着露儿吼什么!”瞧见谢氏眼底的凶色,白父压了压火气,看向白繁露,“事情我已经知晓了。区区一件小事,闹成这样做什么。简直是丢——”“酒后乱性,在你看来,当然不过是件小事!”谢氏打断白父的话,眼中满是怨恨,“你们俩真不愧是翁婿!你和这么个混账东西有何区别。”“不可理喻!”白父厌烦地看了眼谢氏,“当初是你一定要找这么个窝囊废做女婿,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成亲三个月就和离,我白家丢不起这样的人!”厌恶地看了眼这乱糟糟的一幕,白父直接甩袖而去。望着白父离去的背影,谢氏脸上又是怒又是恨,眼中还有几丝藏不住的怨,一下子又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十八年前,她对白裕一见倾心,此后两人两情相悦。她那时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白裕答应她婚后不会再有其他女人。然而婚后第二年,露儿八个月时,白裕酒后将婢女拉上床。事后,白裕竟然对她说出他不过是做了和天下男子一般的事这种话。她和白裕大吵一架,气得早产。若非如此,露儿也不会从小体弱多病。想到爱女,谢氏压下心中怨怼,重新流露温柔之色,朝着白繁露柔声哄道:“露儿,和离一事暂且不提。你先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会儿,娘让大夫来把脉。”反正任务已经完成,白繁露点头同意。让婢女扶着白繁露去隔壁休息后,谢氏又让人把坐在地上的丫鬟带下去。她看了眼仍坐在凳子上的女婿,放弃了敲打几句的念头,转身朝外走去。罢了,本来就是自己找上门来冲喜的。若真是有血性有骨气,品行俱佳的好男儿,又怎肯入赘女家,做赘婿。所有人一走,房间里顿时清静许多。殷洵早已坐不住,双手紧紧抓住桌沿,蛛网般的裂缝从手掌下蜿蜒出去。头疼到极致,反倒变得耳聪目明起来。隔壁问诊声,关切声,院中鸟鸣声,远处的交谈声,四面八方的声音灌入耳中,纷纷扰扰。“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