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说出口慕轲就后悔了,依照洛安歌那个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的性子,说一句喜欢他,还不让他尾巴翘到天上去,以后想再震慑住他兴许就难了。慕轲低头去看洛安歌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得意的神色来。可那张哭的惨兮兮的小脸毫无得意之色,反而惶然又惊悚,仿佛得了太子殿下的喜欢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般。洛安歌戒备的模样让慕轲有些心酸,他当下便了然了,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是我操之过急了,宵宵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洛安歌只是紧紧的抓着身边的被子,沉默不语。不过慕轲翻过他的身子要给他上药的时候,洛安歌倒是没再那么厉害的反抗了。倒不是洛安歌屈服了,只是他想的透彻:事已至此,都已经被人这样那样了,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他反过来把太子殿下也这样那样,以报一操之仇吗?身子是自己的,闹脾气不上药最后疼的也是自己,洛安歌在这方面从不委屈自己。慕轲细心的给他涂了药,拿了湿帕子擦了手,又拉起被子给他盖上。见他默不作声一副温顺的样子,慕轲难得的心情好了些,便开口哄他:“宵宵,再过七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生辰?”洛安歌一愣,忍不住扭头看他。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他早就把生辰给忘到脑后了,今日若不是慕轲忽然提起来,洛安歌估计也想不起来。幕轲看着洛安歌那发愣的小脸觉得好笑,放柔声音道:“对,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都行?”洛安歌试探的反问。幕轲心说若真的要什么都行,恐怕这小崽子会立刻要一杯鸩酒,所以他只是模棱两可的答道:“你先说你想要什么。”洛安歌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想回韫乐一次。”那一瞬间幕轲的眸光似乎冷了,洛安歌一惊,还未来及动作,太子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几乎让洛安歌以为刚才那冰冷不悦的眼神是个幻觉。幕轲耐着性子追问:“为什么想要回韫乐?”洛安歌无言。韫乐是他的家,他生于此地长于此地,以后也要葬在那里,想回去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幕轲猜测着,“是放心不下你的弟弟?那我可以先告诉你,洛颜予已经被封为韫乐藩王,根据那边的官员送来的折子来看,他身边应该有个很得用的大太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