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下人们不知何时已经在太子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慕轲给洛安歌系好那配饰之后,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拨弄了一下白玉的骰子,里面鲜艳的红豆在镂空花纹中一闪而过,亮眼的一抹红。慕轲眼眸柔情了些,他轻声念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宵宵,我的心意,你可真的明白?”洛安歌犹疑的去看他,有些警觉的往后面挪了挪,似乎想拉开自己与太子之间的距离。慕轲见他这番疏离的举动,眼神沉了些,一丝阴鸷一闪而过。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宵宵,你应当知道我喜欢你,我也不求你能喜欢上我,至少,你能不能别这样怕我,疏远我,能不能留在我身边?”身为堂堂大懿朝的太子殿下,如此放低资态,几乎是用了恳求的语气已属不易。但洛安歌只觉得胸口闷闷地难受,好像塞了一团棉花,不透气。他冷笑一声,嘲讽道:“太子说喜欢我?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懿朝喜欢人的法子如此独特。原来喜欢一个人就要以十万铁骑攻破他的城门,逼得他在寒风中爬上城墙,原来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百般羞辱,在他病时还要屠戮他的子民,原来喜欢一个人就要强迫他委身承欢,令他夜夜心惊胆战……”洛安歌说到最后,已经有些难以自持的哽咽。他本来只是想嘲讽太子一番,可每句话都让他悲戚难过,都让他想起从前那些委屈。到最后情绪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洛安歌自己也抵挡不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强硬的抑制住内心的汹涌,猛地站起身,解下腰间的骰子扔到桌子上,藏住发红的眼角,冷声道:“这东西我不要。”不知说的是这玲珑骰子,还是太子的喜欢。洛安歌起身要走,守在门口的侍卫要拦他。慕轲眼里不知是什么情绪,复杂的难以看透,但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个侍卫让开,“罢了,让他去吧。”洛安歌回身看了他一眼,扭身走了,只有月白色的袖摆在视线中飘了一下,便想冬夜里的月光一般倏然不见了。慕轲死死盯着洛安歌离开的门口,耳边充斥着戏台上的婉转唱腔,倒像是一首不合时宜的配乐。他招手叫人过来,将桌上的茶换成了酒。是的,就如洛安歌所说的,他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却又毫不留情的伤害着他,可他能怎么办呢?不破韫乐,他就永远无法得到洛安歌。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