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仅其人的生命力就如同野草一般顽强,野火烧不尽,也像韭菜一样耐操,割完一茬又一茬。那几道鞭伤在王府太医的诊治下很快便好了,光滑的背上只留下几个红红的印子,估计过几天痕迹就会完全消失。迟仅年轻,并不在意那点儿伤,比起这个,他更加在意王妃被害背后的真相。虽然他曾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对王爷说他会查明真相,但真要查的时候,却又非常的棘手。楚渊似乎自有打算,或者说根本不信任迟仅的能力。所以平时虽然在吃穿用度上没有亏待过他,但却从没派过人手来帮他查案,也没告诉过他什么有用的信息。迟仅有点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苦楚。不过迟巧妇到底是个人精,又非常能左右逢迎,没几天就和王爷寝院里的侍女混的熟络,他从侍女月见口中得知侧妃是当今兵部侍郎的长女,是去年嫁进来的。兵部侍郎,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并非皇亲国戚,女儿嫁作摄政王做侧妃也算是门当户对,好像没什么不妥。迟仅仰躺在房顶上,枕着手臂,嘴里叼着根狗尾草,看着朗朗天空发呆。王府里真安静啊,就算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却基本上不发出脚步声,怕惊扰了主子。那些丧葬的痕迹早就看不见了,似乎从侧妃死后的第三天开始,王府就又恢复了平时毫无波澜的样子。侧妃的死,如同一滴水汇入了大海,完全没有声响。迟仅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总觉得平静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着什么,他站在这偌大的棋盘上,不知道充当的什么角色,背后又是什么人在下棋,又是会在什么时候,打算用他,弃他。一只巨大的,可以翻云覆雨的手笼罩在王府上空,将每个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只是蝼蚁,暂且可以偷生。迟仅被自己的想象惊了个寒颤,他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心思实在是细腻,有时容易走死路。迟仅翻了个身,忽然看见院子里一队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便是摄政王。楚渊穿着玄色的官服,大概是刚从皇宫回来,眉宇间冷冷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迟仅眼也不眨的看着他走到房檐底下,忽然翻身跳了下去。楚渊身后的侍卫们吓了一跳,警惕的拔出刀来。楚渊是一进门就注意到他了,但是没想到他会忽然跳下来。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迟仅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撞入楚渊怀里,抬头一笑,“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