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鹤果然如约而至。楚湘王原本并不想见,奈何穆清鹤已频频递了几日的拜贴,同在京中,再不见亦有些说不过去。前厅。再得知穆清鹤的来意后,楚湘王险些一口气把自己噎死,一双眼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盯着穆清鹤。究竟是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敢来打他女儿的主意?没等楚湘王发作,穆清鹤就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将自己的态度放的极低。“王爷,晚辈此次独自前来并非轻慢郡主和王爷的意思,而是想先行询问过郡主和王爷的意愿。”楚湘王半点也不想听这些,正准备开口让穆清鹤赶紧滚蛋,一旁的一直安静站立的管家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楚湘王的胳膊。楚湘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在嘴里拐了个弯,咽了下去,生硬的吐出一句,“你且等会。”而后和管家一同离席,退到了偏房。沈仲明面上是王府管家,其实是楚湘王心腹,楚湘王深知自己的本性,而沈仲沉稳,心有沟壑,完全补足了楚湘王易冲动的不足。这也是为什么楚湘王这么多年以来,不着调的事虽然做了不少,却始终未曾有人真正下死手把他拉下来的原因所在。“王爷,郡主已然到了婚嫁的年纪,不是晋远侯世子,也会是别人。依老奴所看,晋远侯世子才情出色,性情温和,一身武艺也同样出众,且洁身自好,弱冠之龄,身旁竟无一女侍,这般男子,于郡主而言,乃是良配。”沈仲说出了一个楚湘王并不想面对的事实。然而楚湘王并不想听这些,他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沈仲,你应该知道,珠儿她体弱,我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王爷可曾问过郡主的意愿?”沈仲说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一句话问的楚湘王哑口无言。楚湘王背着手烦躁的在偏房走来走去,心情又是愤怒又是无奈。他何尝不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高门望族皆重视子嗣延续,珠儿体弱,难以有孕,即便有孕,珠儿身体难以承受,恐危及性命,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见楚湘王仍是犹豫不定,沈仲微微抬眼,下了一剂无法放在明面上说的猛药。“王爷,郡主乃皇亲国戚,且周边四国皆虎视眈眈,皇上亦有和亲之念,皇后娘娘前几日举办赏花宴,意欲何为,王爷也应当知晓,若日后有需要,皇上下旨赐婚,王爷又待如何?”楚湘王的脚步微顿,并未答话。他怎么能不知晓,明面上是几名公主到了婚配的年纪,可暗地里不过是想早早的给皇后嫡出的三公主定下夫婿,免于和亲的命运。思及此,楚湘王不禁一阵头疼。跟在楚湘王身边久了,怎能不了解他的性子,沈仲也不拖延,继续说道:“王爷忧虑无非郡主日后受人轻慢,可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王爷不倒,郡主身后便是整个王府,又有何人胆敢怠慢分毫?”做了这么久的王爷,楚湘王也并不是个傻子,他自是知晓沈仲此言句句在理。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楚湘王若有所思。另一边,独自坐在前厅的穆清鹤,修长如玉的手指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