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上什么该说不该说了,飞镜最看不惯他那副自命不凡的臭屁嘴脸,嘴上也不落下风,“孙曦,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我到你家来,从不是高攀!配你……更是绰绰有余。”“好大胆的女子!”孙曦瞪她,“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大业九万疆土,可找得出一……一个才高于我的?还……还有,你不能怪我看不上你。我爹什么身份?你爹什么身份。”这场景着实怪异。大业一向尊礼重道,更是忌惮男女往来。女子一向崇尚自矜谦逊,别说同男子争辩,便是同男子说话,便是大大的失礼。许多女子自从订下亲事之后直到出嫁都不会踏出自己的绣楼半步。有的人家心疼女儿,还会放任其出阁前悄悄看上良人一眼。更多则是,直到大婚当日被人掀开盖头,这才能头次见到夫婿面容。然而在最重规矩的清流孙家的后院的某处天井内,身负婚约的两人却是百无禁忌,什么身份脸面全都抛之脑后,就这般大眼瞪小眼地试图让对方屈服,更是将自身条件身家皆视作摊头猪肉般摆上台面争执比拼,非得争个高下出来。若是恭颐族姬了解此状,只怕得气得一头倒下去。然而飞镜也是寸步不让,“你?孙曦,你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没有孙家,你算什么东西?不对,你们孙家算什么东西!”“我爹!庐江田沛郡,虽不过一介知州,可赤胆忠心,独对万余蛮人也未曾开城受降!他是被人砍碎了脑袋,死在任上的!”“还有……就你那几句酸诗,我闭着眼都写得出来!”飞镜正兀自说着,却忽然肩上一沉——孙曦已是不胜酒力,倒在她肩上昏昏睡去。“嘁,就这点酒量。”飞镜不屑,可也不知道是月色太温柔还是如何,语气不自觉柔了下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确认他已沉睡之后这才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