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大人明面上悍烈刚硬,其实最服软不服硬。”“陛下给足了面子,他哪里会不来。”荀梅歌执花垂眸,思索道:“太液池……待我准备一二。”“时候不早,奴还得回去给万岁爷复命,先告退了。”“去吧。”陈毫走了一会儿,荀梅歌才从花苑里缓步回来。她入宫以后,日子枯燥的有如数沙拣豆,除了晨昏定省去见见太后,便是按着规矩问皇后安。要不是画师出了差错,又或者是自己这姓氏遭了提防,她本该坐在坤宁宫里,仪态大方地接受九嫔跪拜。荀太后并未睡着,此刻接了茶盏低抿一口,见侄女折回来一枝桃花。“又去使银子了?”“没有,”荀梅歌把花扔进香炉里,坐在一旁接茶抿了一口:“只是问了两句,皇上现在怎样。”他是她的夫君,听说人生得貌端英朗,是极好的人。一提到柳承炎,荀梅歌便鼓起脸,欣喜又难过。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太明显,还是有几分稚气。太后看在眼里,把茶盏交给侍女新雨。“新皇性子谨慎,你当心弄巧成拙。”“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会落了下乘,不如糊涂。”荀梅歌看她一眼,埋头趴在一边。“那我便等着吧,等到瑞嫔孩子都生一窝了,未必也轮得到我。”“真是个躁性子。”太后叹息一声,示意新雨去叫宫婢来。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有四个宫婢捧着一木匣子进了殿内。“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