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琳拉着,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冰凉柔软……异常奇怪。明明是行尸,明明丧失了一切的感官和触觉无感,她却能够清晰感觉到全身断骨之痛,也能感觉到拉着她的那双手,是怎样的一种冰凉与柔软。她想,这一切要么是她的错觉,就是眼前这女人太奇怪……和她一样奇怪……。“咔嚓。”细微的骨裂声再次在耳边响起,依旧伴随着那刻骨锥心的疼痛,咬牙忍下惨叫,因为她很清楚,一旦叫出声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突如其来的鼓励让她微微一愣,因为喘息话说的断断续续,却异常的清晰,清晰得……她能听出这语气中的认真和严肃。周遭的声音逐渐被剥离,最后,她只能听见安琳急促的喘息和慌乱却不曾停息的脚步声,身后吵吵嚷嚷的尸吼声莫名其妙的变得模糊,而心底也在这一秒开始不断的颤抖、恐惧……脑子里不断有个声音告诫她,这一切是多么的危险,又是多么的不正常!她该听见的是身后的吼叫和步伐,以便判断自己的速度和方向,她该闻到高台上铁锈的气息以便明确目标的方位!可偏偏这些声音与味道渐渐变得模糊,她难道要失去意识了?就因为断了几根肋骨?就在她嗤笑自己愚蠢的想法时,骨裂声再次响起,就好像一记警钟,让她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地上,“唔!”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十指连心,即便她没有心依旧能清楚感觉到右脚趾开始一根根粉碎,这样的痛足够让她惨叫连连……即便心里有着底线,却仍旧没有一点自信认为自己能够再一次承受……“还能跑吗?”安琳看了一眼身后渐渐靠近的行尸,当机立断的推倒了身侧的杂物堆,“实在不行,我背你!”。以安琳现在的体力,背着她逃跑无异于自杀,果断的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安琳立马扶着任继续往高台跑。想到秦楠有可能被抓伤或则是被咬伤,眼泪就在安琳的眼眶打转,却没有落下。高台,到了高台一切都会好的!只要到达高台!可是当安琳扶着秦楠转过最后一个行尸堆时,才知道什么叫做咫尺之遥,什么又叫做绝望!高台下围聚的行尸至少有几十只,甚至更多!她和秦楠的出现让行尸都纷纷侧目查探了过来,秦楠感觉到安琳的颤抖,也闻到前方浓烈的气息,便猜到了此时此刻的状况,心里涌上的绝望何止一星半点……她要如何才能保全安琳呢?到底要如何做呢?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她并不希望出现的念头,如果此时此刻表明行尸的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清楚,因为心里仍旧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想到自己心里的希望,不由得苦笑。她居然希望即便自己表明身份,安琳也能接受自己,帮她保守秘密。这个希望是多么的不切实际!甚至不用她太多的反驳、证实!她心里很清楚!明明很清楚!暴露身份就意味着不能再和父母一起,也就意味着失去她仅有的绿洲!那么,放弃安琳独自逃走?念头的出现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