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相信是正常的。这么荒谬的话,如果严雨竹就是那个说话的人,换她她也不会相信。但这不重要了。“你相信不相信是你的事。”严雨竹说,“但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过了,叶青鹤,离婚协议回头我就给你,你签也行不签也行,我并不在意那张纸。”叶青鹤回到舞室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是恍惚的。他一脚稳一脚虚地迈进办公室大门时,柳座正在拿杯子接水,看见他手里有个红本本,意味不明地哼了声:“领了?”因为付依依跟严雨竹师兄雷央的家暴事件,柳座对这种搞暴力运动的人是非常排斥。正常人谁会去搞这些动不动就被揍得或者把人揍得鼻青脸肿鲜血长淌的活动?在他看来,肯定是心理不健全的人才会去做,付依依的事情证实了他的猜想,哪怕像雷央那种后来转为教练岗的运动员最后都能做出家暴女友的事情,而正儿八经在这上面打出了名,几乎打出国门的严雨竹……“我也不爱管你们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如果你们没结我可能还会劝你两句,既然结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省得扫兴。”柳座没仔细看叶青鹤的表情,接完水就转身去翻桌子上的名片盒,语气挺敷衍的,“就祝你百年好合吧,别高兴得太过头,今天排练多上点心,你跳的可是女角儿,不好演,要是出什么岔子,明天可不好收场,你的造型师约了……”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抽噎,挺明显的。柳座看都没看,还以为他喜极而泣了。“呵,高兴哭了?至于么,婚姻这东西对搞艺术的来说就是牢笼、坟墓,进了这牢这坟,你……”柳座翻了半天名片盒,找出那个造型师的名片,正要递给叶青鹤,不想一抬头,看见那个前头兴高采烈出去的漂亮小子此时正瞪大着眼,半张着嘴。没喜极而泣,也不是喜极而泣的表情。那分明是看了恐怖片惊悚片,受惊过度的表情。嘴皮发白,随着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打颤,一时气换不过,就会抽噎一下。柳座一歪嘴:“这是怎么了?”“团……团……”叶青鹤张嘴几次说不出话,说出来的字像是气不足,刚开口就断了。柳座觉得奇怪,但也没打断他,上上下下观察他的状态,发现在今天这样凉爽的天气下他的脸上竟有细汗,握着红本的手是重灾区,本本上已有水迹。再看细点,手还在抖。反反复复,半天都没把“团长”两个字说出口。柳座神色严肃了几分,眉头也皱起来了。好不容易等他气顺过来了,便听他讲了句奇怪无比的话。“她为什么知道……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样子像被人知道了天大的秘密。“知道什么?”柳座问。叶青鹤仿佛忽然回过神,打了个激灵:“不,没什么。”当年叶青鹤跟严雨竹结婚的事儿因为太突然,也没声张过办过什么酒席,所以刚开始知道的人也不怎么多,仅限于舞团内的几人以及他电话短信通知了的两个所谓的家人当然了,他妈和他小叔没一个真的在乎这件事。严雨竹自己家庭也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