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格格,你们这妆粉出价多少,或者我用别的珍宝换也可以。”安嫔又向镜中瞧了一眼,她着实太喜欢自己现在的容貌了。但云音却瞥了一眼周围的宫人们,安嫔马上会意,让他们都下去了。敏贵人他们的人也撤下了,见周围无人,云音方才说道:“安嫔娘娘,我想要的倒并非这些,我更想知道,娘娘方才要说的是什么。”闻言,安嫔陷入了沉默。她之所以会知道与前太子有关的事,那是因为,自己的一位族兄正在涉事之地当值。帮云音就等于变相帮前太子,虽然很难查到自己头上来,但还是要思虑再三才行。但这时云音又开口说道:“我这里可不只这一种脂粉,以后还会做别的新鲜玩意儿,不知娘娘可感兴趣?”安嫔心头不禁出现了几丝动摇,她们这些终日争宠的,都信一个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云音看见安嫔似乎开始犹豫了,便继续怂恿道:“云音问这些不为别的,只为图个心安罢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渐渐传开,其实迟早会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安嫔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太子自己犯的事,太子的那些幕僚肯定已经知情了,不需要人通风报信。云音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这个格格再聪明,终究只是个女儿家,也就只会调个脂粉玩个戏法罢了。而且错过了这次,只怕这脂粉就落入宫内身份更高的那些娘娘手里了。于是,她关严了窗子,压低了声音,对云音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的,是你阿玛的人在西山营中四处笼络煽动人心,但后来又查出,西山营的都统被搜出了太子印信。”她那位族兄正是西山营都统手下的一名直属校尉,所以对这些事是知情的。云音怔了怔,没想到,眼下竟会是这种情况。在历史上,这段时期里明明没有发生这些事,而是太子先下手为强,趁大皇子大意,一举扳倒了他,同年被康熙复立为皇储。但如今,却是大皇子先下了死手。这勾结西山营京郊防军的罪名,几乎无异于造反。她心中不禁隐隐地有了猜测,该不会,是大皇子让雅安对自己几次动手,都没有成功,使得大皇子提高了戒心吧。如果是这样的,那不就相当于,是自己害了太子一家,改变了原定的一切......她都做了些什么啊......云音浑浑噩噩地把两个圆瓷盒交给了安嫔,她买的修容粉一共大概能用一年,但这两个小瓷盒里的是大概一个月的量,因为她倒的时候没全倒进去。因为这样才能让安嫔一直有求于自己,站在自己这边的立场保守秘密,不然很难说会发生什么变故。云音带着谷雨她们准备回宫了,她要回去想想对策。但这时,敏贵人被人扶着走了过来,颤颤巍巍地把两个布包递到了她手里。一个自然是她要的碎片,另一个她掂了掂,似乎是重重的一叠瓷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