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无法,只好找了个保姆每天去打扫一下,看着点这个独居的老人。江奶奶幼年经历比较曲折,性子从小养出来的执拗,江有姝知道这一点,以为她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固执又死板的老人。但她想错了。按了门铃,里面传来一道喊声:“来了来了!”快七十岁的人了,仍然声若洪钟,看起来平常没少喊的样子。门被打开,露出后头一张布满沟壑的脸。老人满头的森森白发,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有些没精神,但眼神却一点都不浑浊,清明得很,一簇光从里头射出来,落在她的身上,老人唇角扯了扯,带动了唇边的一条三厘米的疤。“江江啊,快进来快进来。”说着把门彻底拉开,江奶奶弯腰把一早备好的拖鞋拿了出来。仿佛早已忘记曾经撂下的狠话。也是,亲人没有隔夜仇,江奶奶生气了那么多天,早就把怒气转化成了思念,暗地里不住地念叨着江江这个小白眼狼怎么还不来看她。江有姝笑着甜甜地喊了一句:“奶奶。”随后进了屋,把行李箱放在墙边。江奶奶应了一声,看她弯腰脱鞋,从头看到脚,每一条皱纹都挤出了笑意来:“我们小妮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你瞅瞅你现在这样多好看,以前干嘛老化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妆,跟京剧里那丑角似的。”听到江奶奶把江江以前的夜店妆比喻成了京剧里的丑角脸谱,江有姝笑了一声,嘴甜地说:“还是奶奶审美好,我这不,听您的话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