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来太傅家,会让太傅府上忙得不可开交。不多时,她就起身告辞。在马车上坐稳了,鸣音问道:“殿下,咱们这就回宫了吗?”赵云兮就头疼起来,回去之后还有那堆画像等着,她可没有第二个理由能躲了去。她便道:“天色还早,逛逛再回去。”路上行人不知何时已经撑开了油纸伞,泛黄伞面被雨水打湿,泛出深深浅浅而后一串串雨珠沿着伞滑落。像是一朵又一朵,唯独在雨天盛开的花。春雨细绵如丝,织成了一张雾网。她撩了帘子一角,往外看去。她不说去哪儿,侍卫赶着马车便在这雨天里漫无边际的行走。太傅给她留的功课,题目也不难,却叫她想了整个冬天,每每等到研好的墨汁儿都干了,也没能写出一个字。“万物之中,有蜉蝣朝生暮死、有元绪寿与天齐,人生为天杰地灵,寿岁比之蜉蝣绵延,比之元绪须臾……”鸣音坐在一旁,听着她不知多少次的背起陈太傅留的功课题目,见她仍旧眉头不展,便知她还没能解出答案。鸣音也不懂太医出这道题到底该如何解,每每在侧,只能干瞧着她家殿下烦恼。赵云兮也如同从前每一次一般,念完题目就叹回气,太傅他老人家到底是为何要给她留这么一份功课。难,可真是太难了。那日,陆行之同她说了那一番话,她内心隐隐有些被触动之感。外头传来疾驰的马蹄声,马车急忙避让。赵云兮思绪被打断,险些碰头。鸣音忙护住她,“丝雨,外头出了何事?”赶车人堪堪勒住了马,丝雨忙回话,“殿下,是静安王府的人,手中持王令,朝皇宫的方向去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严谨纵马飞奔,皇亲贵族亦如是,静安王府这是出了什么大事,竟奉令入宫?赵云兮来不及多想,“去静安王府。”“是。”“陛下,静安王妃难产,王府侍卫长持令入宫,请求陛下恩准太医过府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