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谋划一年之久。谁曾想临近就任,变数频生,先是官位有变,又遇上了程世昳这一档子事儿。荣行简因为李念到场刚要松一口气,突然又是一声传报:“别驾大人到!”这佐官别驾一落座,程世昳脸上露出了似有若无地微笑。虽说别驾手上没实权,不比录事参军李念。但他到场意味着代表刺史大人,今天稳了!他不由想起此前因荣父捐官的事去与刺史大人相商,心中的震动。自从他通过殿试,进士及第,成为新科探花,在京城见过很多大人物之后,自觉见过些世面了。但是当他与刺史大人商谈荣家捐官一事时,那些抽丝剥茧展露在眼前的错综复杂的庞然大物还是骇的他一阵后怕。他原是可以留京上任的,就因为没有后台,走了回乡留任这条路。听了刺史大人的点拨,他突然心中一阵庆幸,也许不留在京城,他才能活的更久,站的更高。他看向荣行简,她跪在那里,却一脸倔强,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屈辱,但没有屈服。甚至,他看着她,觉得她好像比以前刚硬了,从前他是觉着她有些得过且过的意思,顺从地完成到了年龄就该做的事,其他一概不想。可是现在,她跪下了,却不服气了。程世昳视线落在她脑后。有钱人家爱让娃从小枕硬枕,把头睡平,说是这样有福气。过去他们没退婚,还在一起时,他却在她后脑勺摸到过一块儿突出的骨头。当时他说:“居敬,你怎的有一块反骨?”当时的荣行简温柔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怎的就是压不平。”他看着现在的荣行简,感觉就是这句“不知怎的就是压不平”。他莫名感觉现在的荣行简和京城里那位没能得见一面,却听闻传言嚣张跋扈、极尽荣宠、从不低头的长公主有些相似,说来他此次殿试的策问题,便不是圣上亲出的,而是出自长公主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