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的天空，像是密闭的黑屋中央放着一个被撬开缝隙的海蚌，透出丝丝光亮。街边的早点摊大部分已经出摊，菜市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莫妈妈拎着刚从菜市买回来的菜，轻手轻脚地开门，把包放到客厅沙发上，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把菜放进去，洗手准备做早餐。“妈，下班回来啦。”莫关山站在厨房门口，很没精神的样子。莫妈妈有些惊讶，“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吵醒你了？”莫关山摇头，昨晚醒了以后怎么都睡不着，硬生生熬到天亮，现在太阳穴都一跳一跳地作痛。看到老妈一脸疲惫，眼里都是红血丝，莫关山皱眉道，“老妈，你去睡吧，早饭我来做。”莫妈妈笑笑，“那你做早饭，我把中午和晚上的菜先洗了切好，要不下午上班前来不及做。”莫关山看着单薄的母亲，心里难受，“老妈，要不我不上学了，去打工还能赚钱。”“不行！学必须上！钱的事你不用操心。”莫妈妈其实也知道儿子对学习不太感兴趣，但起码得有高中文凭，以后日子才会轻松些。莫关山没有接这话，用手推着莫妈妈出厨房，“你去睡，反正时间还早，我都做好放冰箱就行了。”莫妈妈也就应了，往卧室走去。莫关山一边做菜一边想着还是得瞒着老妈找个兼职。到了学校，竟然破天荒地没有错过早读，莫关山把包往抽屉一塞准备补个觉，同坐最后一排的那个跟他不对付的小混混看着莫关山，嘲讽，“想装好学生？”莫关山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梦，看到这个人就来火，冷着脸骂，“给老子滚！你再瞎几巴挑衅，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废了你。”班主任看到这两个小混混就头疼，走到最后一排警告，“现在是早读时间，你们俩再说话，就给我去外面站着！”中午放学，寸头吹着泡泡糖，看着眼前路过的穿着短裙的女生，不禁感慨，“初三不谈场恋爱真他妈白过了，我要查查运势。”莫关山咬着三明治翻了个白眼，“迷信。”寸头高深莫测地把手机给莫关山看，“这个网站挺准的，看的是生辰八字，不是外国佬的星座，适合中国人。”心里本来就存着想法，被这么一忽悠，莫关山几口吃完三明治，“我去撒个尿。”拐个弯确定寸头看不到了，莫关山靠在墙上，拿出手机搜那个网站，犹豫了半天，咬牙点进了爱情运势，快速地把生日输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