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在列车上,看见得越少死得越迟。那只冰凉的手见他不醒,加了些力气推他:“大哥,大哥。”年轻男人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大哥,你能陪我去个厕所吗,我实在不敢动,我快尿出来了。”流氓噗地笑出声:“这时候出去,找死吗不是。”秋山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问他:“你能听话吗?”“听听听。”年轻男人点头如捣蒜,“大哥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闭上嘴,看见什么都别出声,别哭,我说什么就做什么,能做到吗?”“能能能。”秋山翻身下床:“走吧。”两人一前一后,拉开拉门走向厕所,男人果然像他答应的那样听话,秋山让闭眼就闭眼,让停下就停下,不管听见看见什么都没问一句。有惊无险终于走到厕所,秋山目送他进去,嘱咐:“别看镜子。”男人面色发白,郑重点头。厕所门咔哒关闭,无人标志转成红色的有人,秋山背靠电箱门闭目养神,没过片刻,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上厕所这么快?秋山有点诧异,然而睁开眼才觉好像不太对,厕所在他正对面,开门的声音却是响在他耳朵边。列车员从值班室探出上半身,漂亮面孔阴沉沉的,挨着的那个丑头却咧嘴大笑,两张嘴张合,声音嘶哑地说:“检票。”秋山从口袋里摸出票给她,列车员尽职尽责地检完票,递还给他的时候,厕所门砰地打开,青年惊慌失措:“大哥,我不小心看了镜子……唔!”秋山与列车员三颗头齐刷刷地盯着他,青年身体猛地一晃,面色惨白,在尖叫声出口之前,艰难地捂住嘴巴,冲秋山拼命眨眼睛。秋山没吭声,面色有点难看。从他的角度,能很清晰地看见厕所镜子的一角,镜子里本该映出男人背影,但现在,镜子里的男人竟然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镜子外,男人先是一愣,脖子上清晰地浮现出五道通红指痕,两眼翻白,手指徒劳在脖颈皮肤上抓挠。列车员冲男人伸手:“检票。”无法吞咽的口水顺着张开到极限的嘴角流下,颈部软骨相互摩擦,咯咯作响,男人眼眶蓄满泪水,努力看向秋山。秋山啧了一声,速度极快地脱下短袖拿在手里。列车员没能得到回应,女人脸绽出迷人微笑,红唇微启露出满口利齿,丑头晃晃悠悠飞向男人,嘴巴像蛇一样张大至极限,几乎把脑袋劈成两半,身后拖着肠子似的血管。飞头转眼冲到眼前,男人吓得紧闭双眼,喉咙上的指痕深陷进皮肉,转成深紫色。秋山冲上去推开男人,抖开短袖罩住镜子,镜中男人面色微变,在被遮住前,恶狠狠瞪了秋山一眼。短袖挡住镜子与男人的连接,男人呛咳出声,浑身瘫软倒在地上,深深呼吸,缓过来后,他抚着脖子上的指痕干呕,鼻涕眼泪糊作一团。丑头扑了个空,独眼茫然在空中扫视一阵,看见倒地的目标,狞笑着追去。秋山叹气,踢了男人一脚示意:“车票。”男人艰难地呼吸着,手指在裤袋里摸索一阵,抽出车票,然而鬼头已然接近,再想把